这是白狄灭国前，也是大越自开战的三年来，最久最难最惨烈的一场战争，持续数月。

    “还没睡——”够啊。

    后来……

    他说，屠城的命令不是他的。

    后来翟争握着她的手，将利刃刺翟婴的膛，而那个叫翟婴的男人，毫无恐惧悔改之意，不闪不躲，就那么任由剑刃，一一穿透他的心脏。

    一面面光怪陆离的记忆在她前展开，那里充斥着所有不堪回首的往事。

    赵彻与魏青分兵两路，率二十万铁骑，分东西两路北上，怀着一血国耻抚亡魂的杀意以势不可挡之势，意图闯雁北草原。

    *

    那时翟争住她手腕，迫使刀柄哐当一声落地，他说什么来着？

    赵彻笑了笑，放手中拎着的一卷书，径直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膝半蹲，又伸了一手着她后脖颈，将人拎了起来。

    直到对上一双雾朦胧泛红的眸，那里绪杂而茫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宋乐仪好久都没能回过神儿来，浑僵如坠寒窟，六万人的命啊，他怎么敢！

    年关寒冬，魏青坐镇雁门关，赵彻镇守镇海城，司徒老将军则坐镇宁山城。

    当然，没能将他杀死。

    “什么呢？”

    想到这里，宋乐仪握住椅的手得，泛青白之，忍不住角勾嘲讽冷笑，即便不是他的屠城命令，难派给翟婴的三万铁骑，命翟婴突袭宁山城的命令也不是他的吗？

之末。

    以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之势，翟婴率领三万白狄骑兵北，势如破竹，一夜时间，宁山城城破失守，烽火缭绕，六万余大越民，尽屠，尸骨成冰。

    那时翟争还说了什么话？

    后来……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宋乐仪角泛红，努力的回想，神变得愈发恍惚，着椅扶手的指甲喀嚓一声折断，一块，疼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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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她当时不知从哪夺来了一柄弯月刀，直接闯了白狄王帐，砍了翟争膛。

    等雁门和镇海两城反应过来，翟婴已经率领白狄骑兵，返回了泾河以北的雁北草原。

    “留在草原，留在我边，我帮你杀了翟婴，好吗？”

    他声音蛊惑，字字心：“夷安，大越已经放弃你了，那里再也不是你的家国了，你回不去了，但是别害怕，你还有我。”

    宋乐仪神恍惚，她垂眸，皱眉仔细回想。

    宋乐仪眉间的神痛苦，她伸手指，用力地着额角，意图回想那些久远的记忆。

    血漂杵，疮痍满目。

    宋乐仪有时候觉得，在翟争那般神双重摧残和蛊惑人心的诱惑

    挑挑拣拣，终于逐渐清晰。

    而白狄以陇山为据，凭借地势优越，夹伏击，抵死挡住大越骑兵北上。

    这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也昭示着大越彻底将她放弃。从此之后，她无家无国，无依无靠，孑然一，伶仃孤苦。

    也是因为这件事，大越与白狄原本僵持胶着的战争终于再次爆发，直接陷白化，不死不休。

    太混了，记忆太混了。

    赵彻来的时候，宋乐仪正蜷缩在他的椅上，双手抱膝埋住了脸，瞧不见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