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武筑倚靠在门边，用一副“事不关己却好奇得要死”的表问：“他当真不是犯什么错惹你不兴了，才搞这一哄你开心的？相信我，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所有的钱急地上清楚，那简直是扼杀活去的信念啊。‘财产继承’听起来很伟大，仔细想想却是太遥远的事，邺言，你要留个心，别被他耍了。”说到这里，武筑才说到正题上，“不过，被耍了也无妨，你还有我，我随时张开怀抱给你安，还可以帮你争取最多的分手费。”

    夜里，两人睡得正，季泽骋自上次回家以后，每晚睡觉就一定要邺言对他的手负责任。于是，邺言半被迫半习惯地被他抓牢手睡去。

    就这样吧。

    “我想没必要，生与死的都太遥远了。说不定我还会比他先走一步。”邺言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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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言失笑着将那份协议书书架里。

    送邺言门，最后的时候，武筑忽然说：“我给你一个建议，不妨你们立一个财产分协议书，在世时财产共享，死后留给家人捐给社会，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有意思一呢？考虑一吧。”

    “我知了，我现在就过去。”季泽骋放电话。

    “谁啊？”邺言还不能完全睁开睛。

    生与死都是太遥远的事，岁月也并不一直静好，他虽然固执，却只对自己认定的事固执。邺言躺在床上想，一纸签约，想复杂了关系到父母、财产，甚至可能上升到不良的社会典范、群利益斗争等等的问题；想简单，那只不过是季泽骋和他两个人的事。

    变故发生在新的一年的第七日晚上。

    邺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睛，听见季泽骋已经换上了严肃的吻，黄灯光他的皱眉皱得沉，嘴角绷得的。

    季泽骋没有关机睡觉的习惯，夜里手机发光亮，第一他们谁都没有醒，第二、第三……

    “也有一动，但还是震惊大过动。”邺言摇摇：“没决定的时候心里像不过气似的，现在我决定好了，心也顺畅了。嗯，我不签。”

    “为什么？”

    “你们真奇怪，一个恨不得把钱全送来，一个白给钱也不要。”武筑把文件还给邺言，换上了轻佻的笑容，“其实生与死不是常会碰到的大事，但是没钱时候捉襟见肘的小事却是常有的。人活着，还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好。所以，我建议你还是签了吧，上面不是有一条类似分手费条款的吗，你签了就当给自己一个保障。”

    “汤一瑞。”黄光亮，季泽骋的表异常严肃。他穿好衣后，关掉灯，替邺言拉被说：“你继续睡。”

    邺言觉得武筑说的不无理，可转而一想，凭武筑的格，说不定只是纯碎在招揽生意。打心底来说，他是很信不过武筑的。

    是囚徒还是自由，是复杂还是简单，是惶恐还是心安，邺言不再去想，如同那空白的签名一样，留给未来回答吧。

    邺言想也不想就摇，“不必了。拿着这个东西怪没意思的。”

    季泽骋开了灯，接起电话。

    那撕心裂肺的命铃声结束以后，座机的电话响起。

    邺言想，“分手费”也好，“不义之财”也罢，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拿着的时候觉得太沉重，放手了才得以气。那就选择轻松的方式过活吧。

    武筑，见当事人已有主意就不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