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在季泽骋握方向盘的左手上，照得他手背上的肤透亮。他的手很大，单手就可以打转方向盘。右手随意地搁在边上，偶尔握住档位轻轻地摇晃，汽车就平稳地变了一个速度。

    邺言没有说话。

    季泽骋说：“真的假的？”

    行树快速地从两边窗略过，车窗前的蓝天空旷悠远。

    邺言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季泽骋手指关节被划破后新结的痂发呆，这样的痂已经不止一次在他手上现过。手背因为天气寒冷而现褶皱的肤，此时耷拉在洋洋的晨曦中，闲适地取太的量。

    邺言轻轻地说：“适合你。”

    季泽骋说：“怎么了？”

    季泽骋说：“当然要买啊。但不想看我爸的脸，还是自己奋斗一把吧。如果再过两年，我应该可以全额付款买一辆好车。”

。

    红灯的时候，季泽骋停车去看邺言，发现他睡着了。无防备的闭上睛，很安心的样。

    路上，季泽骋开着导航，驾驶着他的小汽车，一路向乡开去。

    接来，邺言懒洋洋地与季泽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季泽骋说：“跑车怎么样？”

    季泽骋说：“阿言，你知吗？昨天，我妈还说要给我买辆车。她说，我的车都是租的，太不面了。可是，我在想，我要和谁比面？”

    球后，他

    似乎“浪漫”得有些不够……

    季泽骋瞄了一红灯所剩的时间，犹豫了一秒后，季泽骋迅速地拾起邺言的左手，俯轻吻了一邺言的无名指，然后贼心虚地立刻撒手，目视前方，假装啥事没发生似的继续开车。

    那只手很大，以前五指张开可以握住一整个篮球，现在这只手接的不是钢就是方向盘。再看自己的手，纤细修，指甲圆，白皙腻的肤上除了指和中指之间有常年握笔的茧外，再没有一薄茧。

    邺言闭上睛，轻声说：“红好。”

    邺言轻笑声。

    邺言轻声“嗯”了一声，越过，用指尖去碰季泽骋左手手指关节上的痂，自言自语地说：“怎么还没愈合？”

    但决定那一刻，季泽骋脑海里想的是，他觉得“乡”不是司空见惯了的小山和大树，就是一片蓝得不够澄澈的海。

    季泽骋说：“蓝。敞篷型的，晚上我们可以去兜风。”季泽骋手指敲着方向盘，转问：“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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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邺言也晒到了一光，他调整姿势变成半靠在椅背上，轻声说：“嗯。你想买哪款？”

    季泽骋一拍大，说：“那就去呗。”

    殊不知此时，睡梦中的邺言梦到的场景正是十七岁的季泽骋运着篮球奔跑在场上，光的午后，学校的大树间蝉鸣声此起彼伏，一群年轻的学生在塑胶跑上边走边说笑。季泽骋正好迎面跑来，三步上篮将球稳稳地送框中。

    邺言说：“你决定要买车吗？”

    季泽骋脑海里闪过各各样的跑车，他不解地说：“红怎么适合我了？那么风。”

    季泽骋说：“那是女人会选的吧。”

    邺言笑了起来，问：“什么颜的？”

    就在指尖伸近之时，季泽骋的左手落，放在上避开邺言的碰。他右手抓起邺言的手放回原位，闲闲地说：“开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