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金镯金锁之类。

    李君连对象都不敢找，唯恐耽误了别人。自己在这海滨城市混着饭吃，能过一日是一日，年纪也不小了，却仍然一事无成。曾经相信穷人的孩好当家，曾经相信穷人的孩更刻苦，曾经相信白手起家的神话，可自己也不过是个懒惰平庸的人，为了六千块不算低的工资，蹉跎着岁月。

    李君忍不住泪，哭着说：“算了，算了，哭也没有。我赶整理整理自己的设计作品，简历找工作吧。都怨自己贪图钱多活少，才受这样的教训。”说是哭着没用，着的泪说本停不住，却也只能隔着雾气朦胧的镜翻看智联招聘。

    一想到找工作，王小默又是一阵疼，他这毕业一年多都在打杂，原来项目是个培训类的运营项目，到各个省会城市给零售商开个讲座，讲述营销技巧，聘请的传说中某某中小型企业专家顾问靠着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PPT糊了一年多。而他的工作无非是上网联系酒店，替学员办理住，陪着老师们吃饭付钱，说是文案写的也是账般的活动过程，在微信公众号上发一发，甲方自己转发乐呵乐呵。

    现在一想找工作，王小默觉得自己一无是，简直社会渣宰。突然想起了项目经理曹云，他带着他的项目，大家都喊他曹哥，他和老板关系最亲厚，问问他知不知老板去。

    “曹哥……”王小默这才发现，这半天，曹云一句话都没说。

    他望向坐在最后面的曹云，隔着办公桌隔挡，只能看到曹云低着。

    “我没办法。”曹云声音低沉，不见多少恐慌，更多的是被人背叛时的悲伤和咒恨，“我刚刚给老板的私人微信发信息，他说对不起大家，但是实在没钱，希望我们能谅解。公司一组建，我就在了。成员来来去去，我都在，也没想过离开。没想到现在竟然撑不去了，我真的没想到。不要这样看我，事前我只知老板打算卖房度过难关。他什么多余的话没给我说，我也被欠了两个月工资……我也……没办法。”

    “曹哥你不是有老板私人的微信吗？你问问就算没钱，也多少发啊！哪怕一个月的都行！”王小默提议。

    “我试试。”

    三个人着急地看着曹云。曹云手抖着发信息。

    “老板说尽力，希望大家留着工资卡，有钱了会给我们打的。然后……现在信息也发不去了。”曹云重重将手机一拍，“把我也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