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安摇。

    常维面不改地避开砸来的杯盏，挪了挪膝盖，免得跪上碎瓷片。

    萧临逸和萧安南两个默契地低喝不搭茬。

    常维是他新提起来的文官，正好就借此试试他的忠心。

    “以臣拙见，不若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

    这是卫城被破以来，老皇帝生的两手两脚数不过来的气了。

    第5

    众臣俱是一惊。

    一众官员大气也不敢。

    曾解忧也不急，两手托腮看着裴以安优雅又讲究地先斟后抿再两指掐杯品一品的喝茶，“几把碎末你也能喝成这个德行也是服你。”

    礼侍郎后知后觉地跪行几步，托着他的竹箓叩首，“陛三四啊，睿王到底是皇室贵族，无大错动不得啊。陛。”

    谁不知卢将军被绑着威胁皇帝换粮草一事。

    曾解忧冲帐篷抓过茶杯了一杯，摊在椅上手指摆着两枚铜钱，兴致地跟裴以安嚷嚷。

    “找人谈判，但是不要急了，给狼松两气。”

    常维中波澜不兴，“微臣遵旨。”

    “他们这是朕往火坑里啊，他们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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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政殿里跪着的其他几位大人更是一声也不敢吭，由得老皇帝在上面怒火冲天。

    老皇帝本以为他会说惶恐不敢的振振之辞，却没想到他真有法，脑中一转。“卿直言无妨。”

    “依臣之见，可以动睿王这线。”

    其他人连面面相觑都不敢，朝廷面临着改朝换代的风险，谁会冒险这个时候来当刺啊。

    “你说你的呢。”

    文帝对底这群了事只知低跪臣惶恐的官员极度不满，睛一扫落在常维上。

    老皇帝打定主意开，“常卿，你说说，此事该如何置。”

    曾解忧到底先沉不住气，“我就是想着，在盖毅反应过来之前，晓之以理动之以，主要就是策反他。”

    “睿王教个叛臣已经是大逆不的罪过了。此事就依常卿所言，全权与卿负责。”

    常维诧异自己居然还有心腹诽，他们不只大着胆想，还大着胆了呢。你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他倒是惊讶老皇帝居然还能猜到他们是在给他挖坑，看样也没老糊涂么。

    “唔，”裴以安泰然自若，“别兴的太早，盖毅从军多年，安抚军心是迟早的事。”

    心底涌起的，是对这个王朝最后的捍卫者们的悲悯。

    臭小，还治不了你了呵。裴以安对于他的随意使唤极度不满。

    老皇帝无视了他。

    “这回可够盖毅疼的了！”

盖毅眉目间皆是疲惫。叛军里面怕是卧虎藏龙。大梁外患日嚣尘上，皇城边上这一场仗，又要打到几时……

    常维嗤笑他死到临还不忘摆谱的行为，面上还是一派恭敬。

    帐篷里起蜡烛，残影照在布幔上。

    “你先说，我再告诉你。”

    “哦。我也觉得。”裴以安。

    “不懂。”曾解忧呵呵笑，“你先说说你的法，我再告诉你我的想法。”

    盖毅刚正不阿又怎样，只要他拦不住朝廷放弃卢飞汆，他就挡不住军中悠悠众。

    裴以安不想搭理他，嘴上还不饶人，“这是生活的态度。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