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踏江湖她才发现，她其实是过分妄自菲薄了。

    和唐门众人比，她于用毒上略逊一筹，但和寻常人相比，她是手中的手。

    唐在病愈后也大改脾，在药庐里琢磨了当时无人可解的缚毒。

    周边寂静，霍然独自一人躺在玉枕上合上，一闻到这气味，一行清亮的泪便毫无预兆地了来。

    霍然听得迷，见贺涟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不由问“后来又如何了，这缚毒可曾传他人之手，那唐现在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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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过了一会儿笑着问“我并不是来找你寻仇的，我只有一事要问你，倾你之力能否彻底解了缚毒？”他听了片刻继续“要的是一生不再受制于缚毒，可否？”

    贺涟走的时候，霍然闻见了他上传来的气息。

兄弟妹的偶然所得，连蛊练得都不如别个好，她一气之便离开唐门，打算另寻他路。

    几年后唐门得了风声派人抓了唐，是一向不沾染是非的贺涟师父拼死相救，才救了重伤的她。后来在他的悉心照料，两人日久生，暗生愫。

    清清浅浅，又层层叠叠的药味。

    “这……”贺涟咬牙想了想“无非是剂量的问题，只是我恐怕还要再调试个把月……”

    霍然问句里还藏了一句心底的话，那你师父死了，这唐岂不是很伤心？

    不是因为贺涟，而是因为那药味让他想到了霍珏。

    贺涟的师父虽年少就背了神医的名，可一心钻研医理，哪说得过唐这张巧嘴？他被堵了个正着，反驳不话，只能一心跟在唐的后为她收拾残局。

    霍然听得想叹，他信贺涟所言非虚，可问题又回去了。

    霍然不耐烦听这些篇大论，很快就又打发了贺涟走。

    贺涟平平静静“她研制缚毒后，不仅一雪前耻，还和唐门冰释前嫌，同时自然也看不上我师父了，弃了他而去，去她逍遥自在的唐门二当家去了。”他又说“她自从当上二当家后，又恢复了原先乖张的脾。我师父唯恐她再害人，了几年的功夫了解缚。可是说也奇怪，她了唐门之后再也没用过缚毒。所以我师父才说教了我兴许反会给我招来祸，毅然毁了那方。”

    以唐的事，必不会遮掩行事，那么当年是谁不惜找了缚毒来毒害蒋柯呢？

    贺涟终于抬起了，目光有些畏缩，却清明无比“我师父也说了，如果有一日唐再作孽事，就到了我这个徒儿的替师娘偿还的时候了。尊驾若是有仇要报，尽找我就是了。”

    只是十来年的疑团，霍然也没想过能一朝破解。

    唐的并不好，自离开唐门后又无人约束，成日神鬼没，经常随手就拿人试毒，得当时唐门了通缉令，悬赏要捉他回去。而贺涟的师父正巧治了唐毒过的病人被她撞见，于是每次贺涟的师父救一个人，唐便再毒一个，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贺涟的师父实在不忍再多人折辱，多番劝解，但唐反“你们行医的难不知神农尝百草？不试毒，你们杏林之人如何治病救人？你该反过来谢谢我才是。”

    贺涟不喜这个师娘，语气自然也多有不屑。他也以为霍然定是找他清算缚毒一事，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可现在一气说完，心里反而觉得痛快了许多。他受师父多年恩惠，即使以报答也是理之中，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