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玥抚了抚那人冰冷的脸颊，依旧是笑着“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傻，易容易上瘾了，还是逞英雄逞上瘾了？”

    思绪纷至沓来，霍然发堵，说不一个字。

    那霍玥便接着说“以前姜柯一直醒不过来，我也想过寻死——我当然不会真的去，只是在心里想想，可不知他是怎么看来了。他就端着他的汤来劝我，你知他是怎么劝我的吗？”

    霍玥笑得眉弯弯，笑着眶红红，“他和我说活着很好，他就很谢我当年救了他，让他每天都活得很快活。他说他会的汤还有很多很多，让我至少都饮一遍了再去想死的事。你说——哪有人是这么劝人的？”

    霍玥笑着说着，泪成串儿地掉落，落在地上人已经冰冷的脸上。

    可是那闭着的左辰已经再不会安她，为她煲汤了。

    “我也觉得他傻。他这个人财得要命，我一直想不通我们教有吃有喝的，他要那么多钱嘛？后来才知这些钱他全都打去去帮你查解缚的事。”霍然摇着“傻透了。”

    霍然没有朋友，从小到大能听他说话的人只有阿黄，能懂他的就只有左辰了。

    左辰和他几乎形影相伴，他是他的护法，是他的家，左辰一切都似乎再理所应当，自然不过了。

    自然到霍然本没想过会有一天失去他唯一的这个挚友。

    为左辰收敛遗的时候，他怀里掉落了一张红的贺帖。

    这个傻不知从哪儿听说了霍玥和姜柯要成婚的消息，还封了银票，提了字，把贺帖就揣在最的地方。

    他写的好像是一首贺诗，被血去了一大半，看不大分明，霍然只能认后半句话，写的是——但愿明月伴君行。

    这个傻终究还是将心里的明月拱手让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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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埃落定后，霍然随沈之珩去了江南。

    江南很好，莺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