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胖揍。

    ***

    "爸，85岁生日快乐！"儿女每年都拖家带回来看我一次，不过这次…我困惑地看着他们----好陌生啊。

    但我现在已经习惯于不加质疑接受周围人的说法，只要乖乖顺着他们的意，也没人会为难我。

    "谢谢谢谢…"我应和着，忽然有焦虑地回找肖宇林。他就坐在我边，握着我的手。我笑了，觉很安心。

    孩们的声音模模糊糊听不清，我也不介意，只要时不时吭几声就好。我们一大群人去吃了寿宴，夜里才终于回到熟悉的房间。

    "宇林…"我揽着他撒，"以后不要这么多人一起去好不好？觉好累啊…"

    "每年就一次嘛，而且这次也是逢五的大寿。"肖宇林安地亲亲我，"更何况他们是你的孙后代啊。你都有曾孙曾孙女了呢，大家一起从国外回来看你，不是很好么？"

    "哎…我都有曾孙了啊…"我有困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么…"

    "哈哈，我也想忘记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呢。"肖宇林笑，我的鼻，"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我都舍不得忘呢！"

    "嗯，我也舍不得。"我把他搂得更了一些，舒服地睡着了。

    ***

    我已经不记得作为沈好彦，遇到肖宇林之前的人生了。养老院的护工带我去看了医生，开了些药。

    肖宇林很是担心，我安抚地握着他的手:"我还记得你哦，记得关于你的一切。"

    "可是你都不记得你的孩们了啊…"他瘪着嘴，"快吃药吧。"

    我乖乖吃了药。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担心。我记得和他在一起的一生啊，这不就够了？人还要记得几个一辈嘛。

    ***

    但即使那最重要的一辈…也慢慢从我坏掉的脑里缓缓漏走了…

    我听着肖宇林回忆往事，发现有很多细节我已经忘记了。

    好在我本来也不能说前几世的事----除非他给我讲过。而我现在怎么也记不清他给我讲的事了。我拼命想抓住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想把他讲述的甜印在脑里。

    但我，只能活在此时，此刻。

    幸好，此时此刻，还有他。

    ***

    我听着轻快的钢琴声，本来愉悦的心慢慢惶恐了起来。

    在弹琴的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知我和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

    我知我很他，非常他。

    想天天和他在一起。

    但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