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程伯父的时候，我就在想，意舒老了是不是就是那个样。”徐覆之笑着摇摇，“刚来苏州的时候很难，前两年生意总是亏多盈少，又言语不通，觉得着实辛苦。那时候我唯一有的，大概就是这里是意舒的故里，这里有他托付给我的人。”

    宋澄没敢说话，就听则徐覆之一个人说话，也许这些话，徐覆之只能对着自己说。

    “那次在战场上死的人，本应该是我，意舒是为了我才被，才被辽军伤了的。他伤重不愈，军中有没有足够的药，大夫束手无策，熬了两天就去了。那两日他跟我说了许多，说他这一生的经历，最后舍不得的是自己的妹妹尚小，堂年迈，无人赡养。我说，我替你养，我替你照顾。可是澄啊，你说为什么我照着他说的了，心里还是这么空？仿佛为什么都没过一样。”

    “大哥。”宋澄叫了一句徐覆之，其他什么都没敢说。

    “夜了，回去睡吧。”徐覆之起笑。

    “嗯，大哥也早睡。”宋澄。

    徐覆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回去，鞋一脱就躺在了床上，满屋红甚至有些刺，他伸手将自己的睛挡住，扯过一旁的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次晨一早徐府外叫鞭炮争鸣，喜乐齐奏，徐覆之穿着一新郎服骑着骏，后众人抬着轿，打打就去迎亲了。徐夫和徐夫人近日也换上了新衣，宋澄和崔平之在外面招待宾客。

    “程家女儿真是好福气，当年程家公死在北边的时候，程家以为天都要塌了，没想到徐老板来了，得一表人才，又有本事，愣是给程家将这天给撑起来了。”

    “可不是嘛，真是好福气。我原来还想着我家有个侄女，想要许给徐老板，没想到人家已经有婚约了，还好没开，不然两边尴尬。”

    宋澄学的快，这些吴语已经大多能听懂了，此刻徐覆之迎亲还没有回来，就听着这些客人一个劲在这里唠嗑。

    “新娘来了大伙儿快去看看！”忽而有人在门喊了一声，登时院里的人都想外面涌了去，宋澄也忙跟了去，崔平之则因为有孝在回避了。

    宋澄去的晚了，只见徐覆之已经将新娘从外面抱了来，了火盆前才放，程意雅扶着徐覆之的手挂过了火盆众人又是一阵呼。程意雅之的上的红盖完全将视线挡住了，只看得见脚的几寸地方，为了不倒只好牵着徐覆之的手。

    徐覆之也笑了，任谁在成亲的时候会拉着脸，又不是被婚的。

    徐夫人见徐覆之牵着新娘来的时候，圈也红了，一时间攥着帕就哭了，徐夫轻轻拍了拍老板的手背：“是喜事，别哭了，孩看见了不好。”

    徐夫人应着将泪了：“一时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