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时刻，郭明越转手把枪对准自己的手臂，面无表地扣扳机。陆寻也想不到郭明越会突然改变举动，来不及停止开枪的动作。弹过他的脸庞，刺目的血染红了苍白的脸。肯定很疼，李旻曦看见从郭明越额来的汗珠。

    也许，郭明越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李旻曦坐在木桩上思考了很久，此结论。

    “嗯。”赵旭抬起拇指揩去李旻曦通红的角。像是哭了，又像是没有。

    第四十九章

    鲜红的血隐藏在黑的外，渗指间，坠泥土碎开数朵玲珑的红。齿间吐轻微的呼，腥甜的苔，顺着咙而。郭明越抬起手去脸上的血迹，却发现越抹越红也就作罢。

    弹还残留在手臂里，似乎每条神经都被利刃割过，阵阵作疼。这小伤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可现在觉得特别疲倦，也许一秒他就会倒。再走多了二十余分钟，他靠着一棵树休憩。

    “人呢？”后传来踩过野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郭明越阖上，直到说话的那人走至前才回答：“让他们逃了。”

    他睁，平静地对上前的中年男人。镜后是一双毫无波澜的睛，仿佛把他看作一件无关要的品。

    是本该在考场外的廖元松。

    郭明越不清楚廖元松究竟负几重面孔，想想这么些年，他只觉得可笑。

    廖元松的手温柔地揩去他脸颊上的血迹，他意识地往后缩。这双手，就在昨晚，在他的脸上留了麻木的疼痛。

    “兰越。”

    郭明越愣了愣，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也差忘记了这才是自己的本名。接着，脸颊的伤痕被指尖碾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再次破开涌。很痛，痛到牙齿都在打哆嗦。

    可是他没有躲，他从来都没违背过这养育了自己的人。

    廖元松笑了，拿手帕轻柔地去郭明越脸上的血，好似刚才的那幕只是幻觉。

    “这是他打的吗？”他问。

    郭明越垂睑，沉默地。

    “手臂上的也是？”廖元松抬起郭明越受伤的那只手臂打量，“被自己的向导打伤，还真是可怜。你一直待在我边，也就不会现这事了。”

    郭明越说：“为了接近目标。”

    廖元松松开他的手臂，仿佛慈祥地看着他。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