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觉得目惊心。人总是那么贪心，从无到有，会觉得无足轻重，可再由有到无，便又伤心绝。

    李旻曦至今都不觉得当时自己有多难过，眶涩，不任何一滴泪。恍恍惚惚，似一场梦魇。

    “阿曦，没事的，你还有你我呢。”冯浣彤抱住他，反反复复地说。如同小时候，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发，似乎天大的事都由她来撑着。

    李旻曦那时候就想，遇到冯浣彤估计真的是积了十辈的福气。

    那人居然问他，是不是很重要。他犹豫了。已经不是“重要”一个词就可以定位，而是，他本没想过没有冯浣彤的生活会是怎么样。

    时间过去多久了？李旻曦昏昏沉沉地醒来，太在隐隐作疼。他睁注视天板，几朵繁复的倒映在上面，那是光穿过窗纱而形成的。神世界被突兀侵的觉犹在，他缓慢地支起上半，咙梗说不话。

    门侧传来脚步声，李旻曦不用猜都知是谁。愤懑、委屈、失望等等绪错综织，他突然有不知该摆怎样合适的表。人越来越近，踩在地毯上的脚步声轻而稳重。

    李旻曦只盯着飘动的窗纱，默不作声，不知在想什么。就在赵旭靠近他的那瞬间，藏在被的拳快速地朝腹的方向冲去。

    赵旭没来得及回避，生生吃这毫不留的一拳。很痛，可赵旭只微蹙眉。他本来就单跪在床边，突然的冲击让他直接往后倒去。

    幸好有地毯，这么栽去估计也不会太疼，赵旭想到。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李旻曦在他往坠的那刻揪住衣襟，把人往床上摁。李旻曦的膝盖就在方才受伤的腹，五指牢牢禁锢了他的脖。或许只要再用力一，他就会死在自己的哨兵手里。

    赵旭蹙了蹙眉，终究没把人给推去。

    他目不转睛地望向压在上方的李旻曦，而李旻曦也在注视着他。前者沉着镇静，后者怒目切齿。就这么对峙了几分钟，似乎都想从双方的睛里寻到自己所希望的答案。

    “阿曦，我难受。”赵旭率先开，但这个姿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艰涩。

    禁锢脖的力松了松，须臾，再次收。

    “赵旭，你说过的，不会控制我。”李旻曦瞪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