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艺人，一边是经纪人，两边都是他一临时工开罪不起的主儿。

    “麻烦您通报一声吧。”

    海黎叫得声音都哑了，另一个人却似乎一声未发——起码荣钧没听见。

    想起柏尹，荣钧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片刻后轻轻拍了拍脸，悄悄给自己鼓了个劲。

    但是“将海黎时带到片场”又是袁钊的命令。

    犹豫片刻，他尽量扯起角，说的话却仍然毫无技巧。

    他拧着眉，将那堪堪压了去，又听海黎声惊叫，求饶般地连喊好几声“顾先生”。

    荣钧常年生活在底层，整日为自己与柏尹的将来奔波，从未刻意打探过英们的世界，只是偶尔在其他员工的聊天中，听说顾叶更早年在国外留学，后来跟着兄顾朝城接手顾氏安岳集团的东南亚业务，一年前才回国。如今虽然才31岁，在顾家孙辈中排行倒数第二，却已经是继承人里排得上号的人。

    海黎不允许他来，但他没有别的办法——海黎本没有带手机，家也不肯行方便，袁钊了死命令，他只能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浪叫，等待风平浪静的一刻。

    电视里的顾叶更穿着档的手工西装，优雅风趣，谈吐得，比星寰的当家季周行多了几分温柔，少了一丝傲慢，但总归是贵气人的。

    家半眯着，不知是觉得好玩还是怎样，竟然往旁边一退，展开手臂：“海黎在三楼的客房，你自己去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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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屋里纠缠的二人未免也太能折腾，荣钧在门站了一刻钟，里面的动静也未消去。

    他知自己的病，所以说话时总是小心谨慎、字斟句酌，但尽如此，还是时常给人一“不会说话”的觉。

    荣钧轻轻叹了气，盯着传来的地方，不经意地抿了抿。

    家笑着看他，他微微一怔，注意到家角挂着的嘲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的话说得有失份——顾先生养着海黎，办事儿时哪里得到他一个低微的生活助理促。

    站在三楼唯一闭的房门前，荣钧手心涌一层薄汗。

    都说三十而立，

    已经过了生理望最旺盛的年纪，木然地听了一会儿，忽觉耳发，腹也有些胀。

    他计划多攒一些钱，过几年把相依为命的柏尹送去国外读研。

    荣钧年轻时与受过很重的伤，险些没能救过来。如今尽不太影响生活，但后遗症犹在，反应较慢，思维逻辑有些问题，不擅与人。

太多苦，也清楚自己的能力，明白这份工作来之不易。

    他退了几步，面红耳赤。

    一小时后，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荣钧推开车门，准备去别墅叫海黎——顾先生临近中午才打来电话，海黎接到后欣喜若狂，赶到枫泊渡却不准他车，说他又老又土，不顾先生家的门，他只好待在车上，以面包与矿泉作为午餐。

    荣钧在电视里见过顾先生，此时不太能想象这个男人在床上是什么样。

    站在别墅门边，他理了理衬衣的衣领，对上前迎接的年轻家微微低，礼貌地说：“海先生晚上有夜戏，劳烦您通报一声，就说他的生活助理正在庄园里等他。”

    家将他打量一番，略有意：“顾先生办事儿时不喜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