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哪有什么可想的。

    程期看着他，睛亮晶晶的，笑说：“老人家之前还念过你，你不是也过她学生么，有闲的话，你给贡献儿稿？”

重的，老教授确实一生都在为学术和教育贡献，这所学校“名校”牌匾的功勋章里，她实实在在担得起一些分量。

    程期见他确实有些惶然的神，也不再往细了说，反正离落实也还早。他拍拍温让的肩：“瞧你，写儿东西而已，还没定论呢，以后再说。”

    在温让里，这些都蘸着血。

    温让往声

    喊到“李旭”的时候，底传来的那声“到”，实在有些耳熟。

    “教授真是让人起敬。”温让由衷赞叹。

    记忆里的画面都是上帝视角，没有时间轴，许多混零碎的画面都织冲撞在一起，甚至让他怀疑一些模糊如梦境般的回忆究竟有没有真实发生过。

    温让总在想，温良丢的时候那么小，在他四岁的小颅里，能记住多少事？他如果平安大了，现在还记得自己么？哪怕记着最后自己凶他的画面也好，不然万一哪天他找到了温良，温良却什么都忘了，不愿意认他，不愿意回家，可怎么办啊。

    明明小时候的温良被自己抱在怀里，糯又粘人，是会声气喊自己“哥哥”的。

    温让困倦地将双手握拳在眉心，能找到就已经是要磕拜佛的事了。

    五号二十五号是永恒的时间折，那是十七年前他丢温良的日，自那时起，经历的每一个五月二十五，对他来说都是漫的凌迟死刑。温让支着面对那些无辜的儿怔愣，他觉得他的四季和时间，跟常人比较起来大概都是本末倒置的，五月是他的严冬，他像苟活的蝼蚁，像嶙峋的猫狗一样，缩着尾，踮着脚尖儿熬过每个五月，抱着不受控制的噩梦与痛苦，咀嚼着自己的罪责熬过五月二十五，然后才是属于他的、自欺欺人的“开了”。

    他机械地着手上的工作，脑里的胡思想却让他越发颓丧难过，仿佛温良真的不愿意认他，仿佛温良已经找到了似的。

    他试着研究过小孩的记忆一般都从哪个年龄开始扎，他回想自己的记忆源，绞死了所有的脑细胞，勉想起第一件有印象的事也只是上幼儿园的时候，大概五岁左右，有天温父骑着自行车接他回家，他在后座上不老实，将脚后跟儿卡了车里，疼得直不起。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后脚儿上被医生抹了紫药儿，现在还留着一块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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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份正是石榴树的期，他的办公桌挨着窗，每次一抬都能看到成片的石榴，生机地冲他招摇着崭新旺盛的生命和丽。

    打开网页，新刷的几条寻家启示并没有与温良条件接近的孩。温让僵地着鼠标想，如果温良不认他……

    温让所在的学校，了很多石榴树。

    这是抬温让了，老教授一生栽育桃李无数，辈分儿排起来都不知多少前辈愿意尽上一份心意，实在数不上他，他心里明白，这是程期在中间给他说了好话。

    竟让他有些委屈起来。

    今天上午他有两节大课，第二节 课在另一栋教学楼，他赶到的时候，学生们已经熙熙攘攘坐在教室，温让对自己的迟到表示歉意，从文件夹里取名册开始名。

    第00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