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控制不住。

    大脑已经脱离控制，不是自己的了，无数个跟沈既拾相关的画面在前哗啦啦飞过，心室被血满，整个人就像被放狭小的瓦罐儿，架在火上炙烤。

    手机铃声在此刻像一抹招魂幡般响起，温让猛的回过神儿，从呼一浊气，从床柜上取过手机。

    是沈明天发来的信息。

    “温让哥，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第043章

    在N市的第一个夜晚睡得极不踏实，温让又了那个折磨人的梦，梦里的温良被自己虎着脸吓回去，怯怯得想开喊哥哥，发来的声音却是沈既拾的。沈既拾喊：“哥哥。”温让在梦里惊恐得回看，沈既拾站在与自己相距千万里的地方，怀里抱着四岁的温良，两人同是一张没有表的疏冷面孔。

    简直是一场极端的噩梦。

    温让一冷汗得睁开，的灯光恍得睛刺痛，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歪斜着靠在床睡了过去，肩颈麻得不像话。胡摸索手机眯着看时间，早上四四十。电视也忘了关，还在播放着不知所云的节目，许是这姿势太耗力，空调又调得太，气直冲着了个把钟，温让只觉得从脑仁儿到肺都憋闷燥，气儿要裂开一样的疼。

    梦里沈既拾的那声“哥哥”还在耳朵儿里游走，睡是不想睡了，温让爬起来活动四肢，无论如何都觉得经络不痛快，脆推开窗，南方城市冬夜里沁骨的寒冷瞬间拱鼻腔，温让打了个哆嗦，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清醒了，靠着窗台了儿烟。

    窗外乌漆墨黑，像黏稠的鬼。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来回动，跟沈明天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对方发来的——“我只是想到这些，觉得有些凑巧而已，我自己也很，觉得自己在说些无稽之谈，你早休息吧温让哥。”

    他没有再回。确切的说，当时脑成一锅粥的自己，也本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

    沈明天说沈既拾可能不是沈家亲生的孩。

    他说这话的据也确实很像个可的笑话——“小时候回老家过年，有一次爸妈带着我哥去走亲戚，我好像是生病了，就让小姑姑带着我在家里玩儿，小姑姑问我说‘喜不喜哥哥？爸爸妈妈疼你还是疼你哥哥？你猜你和你哥哥谁是被捡来的小孩儿？’她是笑着跟我说这些的，小姑父说她跟小孩儿说这些什么，小姑姑就没再跟我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