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造孽啊！”

    温曛从没见过这架势，除了一句句“妈你别哭了”，什么也不会说，跟着温母一起掉泪。她暗暗想，如果现在让她妈知了自己正跟李佳鹿在一起，家里的日就真的没法儿过了。

    一想到李佳鹿，又想起今天李佳鹿帮着自家一直忙前忙后，刚才也是她把父母送回家，自己连个电话还没来及给她打，该跟她好好谢的。

    温母一个噎，温曛的绪顿时又往谷底坠了坠——自己跟李佳鹿的前途也是渺茫到看不见的地步。

    等温母的悲泣告一段落，温曛为她接了杯，然后蹲在沙发前扶着她的膝盖，继续之前被哭声中断的劝解，小心翼翼说：“妈，我哥太苦了。”

    温母用手腕撑着太，发蓬地歪在沙发靠把上，不接话。

    温曛叹了气，自顾往说：“你当他想这样么？他都快被疚杀死了。本来这么多年，他就一直活在赎罪的念里，一直觉得愧对你和我爸，你们心里苦，你和我爸还能互相说一说，可这些年，我哥跟你们提过一句小哥哥的事么？”

    “妈，你想想啊，我哥第一次去N市找人的时候，小沈哥哥一直陪着他，那时候他们……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哥就一的在各线索里发现小沈哥哥就是小哥哥，他当时的心理压力得有多大？终于找到了，终于确定是这个人了，都不敢兴，他觉得他又犯滔天的罪了。妈，我哥没跟你们说他去N市找小哥哥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小哥哥本不愿意认他，他得多难过啊？这关系……这关系……”温曛把自己一代，又难过得语无次起来，鼻一酸，说：“这关系，我哥才是最绝望的啊。”

    “你听他傍晚跟你说得是什么？他说他不能再丢小哥哥一次了，他已经没法去顾忌他和小哥哥的关系了，他真的要疯了。妈，我哥真的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我都怀疑他还能不能捱得去。你们别再他了，至少让他先把养好吧？”

    泪淌嘴里，涩得发苦：“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你得让他活着啊，妈，你得让他活着。”

    两颗泪砸到温曛的手背上，她顺着珠儿抬向上看，温母把脸埋靠垫里，痛苦得扯住自己的发。

    许久，她才喑哑发声：“你去睡吧，让我静一静。”

    温父是在后半夜到的家，客厅已经关了灯，主卧从门里透灯火通明。温母靠坐在床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温父推开房门，她才恍然惊醒般抬望过来，惊诧：“不是让你在医院陪他么，怎么回来了？”她说着低看看腕表，又问：“这都几了，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