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人待在这楼边除了自己元婴一个兄弟朋友都没有？他怎会受困功无法提升错过回家的最后机会？他又怎会再也不去信任世间的任何人？

    秀娘，你当真害得我好苦……

    如今越是看着何苦模样，他便止不住地忆起从前，可是他已经不是那个遇到些挫折就崩溃的少年了。活了一百年，该记了，越是恨便越要好好活着，只要他保持住修为，未来有的是时间去找这些人算账。

    气沉丹田，呼一气，他将所有绪瞬间埋葬，仿佛又回复到了往日的淡然模样，拍了拍死死抱住自己不撒手的何苦，就连声音都平静了起来：“我今日心不大好，你回丹田休息。待我静一静，明天也就好了。”

    何总是这副模样，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仿佛什么都伤不到他。就算伤，看看月亮喝杯茶便恢复了云淡风轻，让人觉得此人极其薄。然而何苦知，他并不是不会痛，只是习惯了忍，受伤了就一个人忍着，忍到自己忘了痛，便又是笑意盈盈地来到众人面前。他相信何能忍过去，一夜之后，人们所见的仍旧会是那个运筹帷幄却总是显得不怎么正经的何。今日之事，不会有任何人知。

    可是，何瞒得过天人，却瞒不过何苦，因为他们本为一，只要一人伤心另一人便能清晰地受到对方有多痛。今日何真的是怒了，竟忘了切断两人之间的心意联系，就在方才，那份令人窒息的悲哀已真真切切传到了何苦心里。也是到了此时，他才知过去何每每向自己提及过往时，那笑容压制的到底是何心。

    他仍然不肯松手，望着那执着的神，何忽地想起，过去的自己还真是这个模样，总是凭着一蛮劲去努力又不懂变通，所以才会跌得那么惨。暗暗叹息一声，他凭借多年本能扯个笑容，拍着元婴手柔声：“你看，我早跟你说过，这世上除了自己无人可信。我得不好，你别学我。”

    何想自己确实是磨练来了，在这等景还能提起心去安何苦。不过他也庆幸此时还有个何苦能引自己的注意力，至少，只要想着何苦的事，他便没那么多时间去回顾那些只会令人伤的记忆。

    正当他想着该如何把这执着起来的少年哄睡着的时候，那人却将埋在了他的肩，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你和我说过，问灵镜里映的就是修士一生所求。”

    何想同他说你还年轻心未定不是问灵的时候，然而尚未开就听他在耳边缓缓：“我在镜里看见的，是你。”

    这是后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回应少年，灵识却只觉天地灵气向涌来。

    气神凝聚，以结圣胎，这样的形任何修士都不会陌生，何苦，竟要在此时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