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我醒来时，所有人都在哀叹你的离开，没有一个人看见我。你知吗？我的修为全毁了命也差些没了，他们只问我，你为什么会走火？他们对你关怀备至，而我，得到的永远只有一句好好休息，还有，别为你师兄伤心。”

    何苦的剑意有了一丝凝滞，回忆中剑尖刺师弟心脏时的绝望仿佛又通过传到了他的掌心。他现在的修为尚不如步邀莲，就是这一瞬的犹疑，对方上前便将一掌，何苦凭借本能横剑挡住，却仍被退数步。抬便见那人稳稳站在落仙湖前，神中是将一切压抑坦白的快意，

    “师尊怜惜我为你所伤又险些被侮辱，授我玄门大师兄之位。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还在，如果他知这一切是风邪的，即使你已经了，这个位置也没我的份吧？我甚至想到，如果师尊知了，他一定会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从小就是这样，你是师尊亲自带回玄门抚养的继承人，我是为了陪伴你顺手从山买回来的添。你比我聪明，比我天赋好，比我更会讨人喜，只要你在玄门一日，我就只是你的影，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我。”

    默默望着他，何苦想说步青云其实并没有多好的天赋，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比你多活过十八年，他只是，放弃一切去追寻天而已。可是，最终他只是缓缓叹：“步青云，未必比你过得快活。”

    “左右那时你已经了，即便回了玄门也是师门的污，以你的，自然是宁愿留在惩除恶去追求你心中的天太平，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虽是冷笑着回应，何苦声音中的哀意却是让步邀莲有些动容，这些事在他心中压了八十年，听到步青云归来的消息他有过恐慌，最后却是只觉解脱。是时候把一切都摆在光底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便在今日清清白白地了结吧。

    握自己的青莲剑，他终于将一切在师兄面前彻底坦白，不留一丝余地，

    “你闭关，我不惜爆丹毁掉一修为去护你；你，我带着弟闭关八十年不江湖；你遭难，我第一时间便赶去极乐阻止正邪之战……从小一起大的分，到这样我已仁至义尽。”

    “师兄，走火的是你，堕的是你，抓了林暄和三大门派为敌的还是你，这些事没人你去，我只是，不再愿意牺牲自己去给你收拾烂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