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低看着自己红起来的手心，嘴痛得发抖，半张脸更是麻木得动弹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要动手打自己？

    是妖术？！季三昧的妖术！！

    季三昧太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了，他盘坐在地上，再度收敛了法力，将一碗莲缓缓剥开，剔其中的莲心，角翘着若有若无的讽意：“罗夫人，你这凡事都要赖在别人上的病，也该改一改了。”

    他抬起来直视着李环呆滞的双，吻一转，满了真挚而温和的同：“你这八年也恨得糊里糊涂吧，当年之事，害你失去了最亲近的，卫汀也没能留。你没了亲人，没了人，所以你想，没有人去，好歹要有个人去恨吧？可你又能去恨谁呢？恨你，恨卫汀，你能得到吗？后来，你再一想，季三昧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虽然从未亲看到他勾去你的魂魄，可是大家都说龙英是在他那里失踪的，所以他必须是害你的人，所以他必须是生人活祭的妖，因为大家都这么说。只缺少一个人去作证，把他的罪名坐实，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恨他了。”

    李环满额都悬着苍白的冷汗，一绺绺发被汗聚拢起来：“我不是……我没有……”

    季三昧：“……所以你勇敢地站了来，你指证一切都是他的。你们是季三昧的救命恩人，没有村民会怀疑你们说的话。但是卫汀却一直护着他，你没有办法，在那况，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若是反，不仅说服不了村民，平不了众怒，卫汀也会对你生厌恶，所以，你只好把你能想到的脏全往季三昧上泼了过去。”

    季三昧不去看颓然的李环，自顾自转变了话题：“这些年，夫人带着失魂了的家，恐怕也不好过吧？若有男要娶你，就必然要养着你的。”

    季三昧：“你以之嫁给了年逾甲的罗员外，到底有几分是于真心呢？”

    季三昧的话音温和，蛊惑的味却愈来愈重：“李环，你可有憎恨过你的？她要不是所恋非人，也不会拖累你嫁给一个老，让你蹉跎了青年少……”

    李环猛然抬起来，惊慌地看向了季三昧。

    季三昧仿佛是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撕开了她所有的太平粉饰，把她昙一现的丑恶念全放大了：“没错，你恨透了季三昧的伪善，可你又何尝不伪善呢？”

    这句话的话音还在亭回响时，那层屏蔽着沂亭与外界的朱砂结界又再度现，但是，这次季三昧给李环留了一个逃离的。

    通往沂的那一面亭畅通无阻地敞开着，河湍急，卷动着细碎的浪汩汩向游淌而去。

    伴随着声，季三昧真诚地了总结陈词：“夫人，你真可怜啊。”

    李环再也听不去了，她颤抖着从地上爬起，青白着一张脸，奔逃了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