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匀速呼声，还有喜蜡燃尽的味。

    火红的沈伐石怀里拥着小小的火红的季三昧，躺在火红的鲛纱帐中，前者动作柔和地亲吻着后者的耳朵，喃喃地询问：“你什么时候才能大呢？”

    梦里的季三昧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的，但他的嘴角却是向上勾着的，恰好和沈伐石面上的表一模一样。

    夜漫漫，有人酣然睡，也有人无心睡眠。

    与季宅一墙之隔的卫宅里，卫源坐在卫汀的房间中，取了一个小小的泥偶，放在掌心里挲。

    卫家修五行中的土术，卫源舍不得弟弟劳碌，自小持苦修，从早至晚，决不懈怠，小小的卫汀也心疼兄心疼得，还是两三岁的小孩儿时就守在自己边，不哭不闹的，乖巧可人。

    某次，自己潜心修行过后，小家伙颠颠儿地跑过来，双手捧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泥人儿，举到卫源面前，仰着脑袋，笑得睛弯弯：“哥哥，这是你喔。”

    小家伙双亮晶晶的样几乎把卫源的心都给化了。

    如果能时光倒的话，在那个寒冷的冬日，卫源本不会修行到夜，也本不会允许病歪歪的母亲要四岁刚的卫汀去寻找滥赌的父亲回家来。

    那天天太黑了，阿汀生得又比同龄的孩瘦小，一跤跌翻在了雪窝里，又因为肚饿挣扎不起来，差一冻死在雪地里。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卫汀被一个路过的人救了。

    那天，卫汀结束了修行，才听说了母亲竟然把幼小的弟弟哄门去找父亲，他急匆匆地追去，却迎面撞见了一个背着自家弟弟的男孩。

    他不过八岁上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同龄，一双手冻得通红，脸上和手上还沾着煤灰，然而与这些狼狈外形全然不符的，是他在残雪覆盖的一双明亮又狡黠的媚。

    他问：“这是你弟弟？”

    得到卫源肯定的回答后，他竟然厚颜无耻：“我救了他，你得给我些报酬。五两银，不能少了。”

    这并不是卫源和季三昧的第一次见面，但事实证明，季三昧和卫源的每一次见面都不是很愉快，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越往后，卫源就越讨厌季三昧，这厌恶直到季三昧假死、阿汀消失那一天，达到了最。

    ……现在季三昧已经回来了，可是阿汀又在何呢？

    第61章 五通神（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