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和沈伐石确定了关系，为了不叫沈伐石为自己伤心，季三昧肯定是爬也要爬回烛去的，瞎了也不要，胳膊残废了也不要，自己这人，怎么着也能从万丈红尘中挣扎个人形来，活去。

    卫源给予了卫源式的礼节回复：“你大爷。”

    季三昧自己稍想了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既然沈伐石提到了卫家兄弟，那么说的应该就是卫汀，那个完全从自己记忆中消失了的人。

    到底在什么样的况，自己会宁愿落在外，也不肯回烛的家里去？

    然而无效。

    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卫汀？

    为什么他会丢失人生最后两年的记忆？

    沈伐石：“……”好吧，怪我。

    这七年来，季六尘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忍不住来探望兄，送钱送粮送特产，恨不得把整个季宅举家迁来。

    但季三昧总觉得他居心不良。

    更何况，烛城里还有自家的蠢弟弟六尘。

    于是他给自己拉了个清单，将自己记忆中有漏有缺的分一一列在纸上，发现这些简直是一笔算不清绪的烂账，大段大段的记忆缺失自不必提，有些小事的记忆是完整丢失的，就连季三昧自己都不知它是不是丢了。

    沈伐石平静：“没什么。”

    数年间，或许是和沈伐石频繁换奇怪的缘故，季三昧的灵力已有极大益，这个居然不受修仙之人永远被压制在金丹期前后的诅咒，在十二岁的时候，季三昧就已经冲破金丹，达到化神之境，成功气死一

    说是去找卫汀，他也没少找，但找得一檀香味儿也是奇怪。

    后来他当真这么了，他在飞熊山脚的飞熊镇里置办了一产业，闲着没事就跑来觉迷寺上香，守在季三昧边，看着兄慢慢大，特别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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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王传灯也说不知，神还古怪得很。

    照时间线推算，自己落到云羊的沂州城时，临亭之战结束，自己为何不回去找沈伐石？

    季三昧搜遍记忆，却始终不记得自己的人生中曾现过这么一个人。

    季三昧大了，小时候嚣张跋扈的貌随着骨节的愈加炼而飞扬，她走在大街上，将一金玉烟枪平托在掌心的模样，连男的都像女的似的看他、欣赏他。

    沈伐石则是皱了皱眉，：“这卫家的兄弟怎么一个病？”

    季三昧叹了一气，他家源儿就是这行，杀猪刀的嘴，豆腐的心，真真是改不掉。

    随他搬来的还有卫源，就住在季六尘家的隔，据他自己所说，他是来找他弟弟的，烛的那丁儿破俸禄不要也罢。

    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况，季三昧甚至对自己动用了灵力，想要给自己许愿，让自己把那段空白的记忆填补上。

    为什么哪里丢了不好，偏偏丢了跟沈兄好过的那段？

“没事儿，看到师父，它就了骨。”

    还有一些问题，令季三昧百思不得其解。

    沈伐石说没什么，季三昧就不会去多问，他去问了王传灯。

    季三昧好奇：“什么？”

    季三昧也问过他：“源儿啊，你这一什么味儿？你弟弟家了？”

    直到某天他和沈伐石上镇上的乐坊玩儿，发现卫源偷偷尾随在自家蠢弟弟后上山，他才悟了：“……卫源跟六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