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地盯上了自己：“师父，我好你。”

    说着，他还眨了眨睛，神澄澈如月光。

    沈伐石想家暴的冲动顿时被打灭了十之八九，只是嘴上还在固守城池，不肯退让：“你的伤……”

    季三昧抓过沈伐石的手，亲了一他的手背：“谢谢师父给我的烟。”

    沈伐石的耳朵红了：“……”

    他忍不住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

    ……直到重新把季三昧抱在怀里，沸腾的血才稍稍降了些温度。满腔嚣叫着的要毁灭一切的冲动，也随着怀里小孩儿的温渐渐熄去。

    ——季三昧已经活了，但自己却还没有从他的死里走来。

    在昨夜，沈伐石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到这一。

    从十几年前季三昧的死为起，沈伐石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其中。他一直以为自己走来了，但是他并没有。

    因此，他这次从影中解脱的速度很快，快要回到觉迷寺时，他的神就恢复了正常。

    他指挥找来的王传灯和安去妥善安置飞熊镇里的居民，自己则为季三昧疗伤，煮粥，熬药，这些事的时候，他的脑格外清明地想着关于季三昧的滴滴。

    如果他这次发疯，让季三昧落在了向小园的手里……

    如果季三昧再次离开自己……

    沈伐石不敢去想这可能，他觉得哪怕只是想一，他的就像是要炸裂开似的钝痛，过去的影又一片片嬉笑着在他脑中浮现，直到把他整个人染成不见底的黑。

    ……他是时候该从季三昧的死中走来了，不能因为过去季三昧留的影，而妨碍他照顾现在的季三昧。

    想到这里，沈伐石也不忍心再怪季三昧，一颗心柔了去，稍微用力地亲了亲季三昧的脸，就当是惩罚。

    随后，他把温度刚好的猪肝粥递给季三昧。

    猪肝粥粥咸味鲜，猪肝又饱满个大，一片片切得匀厚瓷实，再撒上一碧绿纤薄的葱，鲜得叫人想把也跟着一并咽去。

    季三昧就着味郁的猪肝粥，一吃了周伊人的故事。

    在和季三昧“结婚”后，周伊人自然而然地搬了季宅，同样，她也是第一批听到季三昧死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