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原本栽在院中的小槐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赤.的青年，他坐在院的地上，茫然地望着天边的明月，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一样。

    “给你起的名字。”云如往垂来，说，“……你的脚。”

    在同卫汀过易之后，他把卫汀所化的梧桐树揣袖中，返回了他买的宅邸。

    他说：“我树的时候，每天都看到你。是你把我成这个样的吗？”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他在心里朝思暮想了许多年，最终被他化了的小树苗，和上辈的他一差别也没有，懵懂，稚，又不谙世事。

    豳岐秘法没了, 还有修罗鼎，还有很多其他的，云如往不必心。

    在他即将转时，云槐牵住了他的衣角：“你什么时候回来？”

    卫汀的易是完全在云如往预料之外的，但是也恰好撞中了云如往的心。

    作为神明，云如往已经丧失了正常人的恨怒怨，他不介意被那些走投无路的人骂上两句，但他早就有些疲累了，他想过正常人会过的日。

    云如往笑了，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当然不知，他的整张脸在云槐中活了起来，温柔得就像千年前二人第一次遇见时一样：“大概是吧。”

    云槐活动了一脚趾，疑惑地问：“怎么了？”

    月光的云槐赤着一双脚，脚底上沾满了泥土，白白的足趾着黑褐的土壤，看起来有天真又稚拙的勾人味。

, 也有被销毁的，譬如豳岐秘法就在豳岐灭国时遭焚, 片甲无存，他也懒得再费心撰写一份，毕竟直接去和人讨价还价, 不仅会被骂, 还累得很。

    他说：“要是很久的话，我会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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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了一笔还算划算的易，第一次，他得了一个人的半副命格，第二次，他为他家的云槐找了一个伴儿。

    云槐乖乖地坐在床榻上，两只脚百无聊赖地踏着，把地溅了一大片，他等了一会儿就

    因而，万一自己将来不能给他家小槐树真正的，给他准备一个朋友，叫他不那么孤独，也是好的。

    云如往一手托着云槐的后颈，一手环他的膝弯，把他横抱了起来，云槐哎呀一声，本能地伸不甚灵活的手臂勾住了云如往的后颈，脸蹭在那个宽厚温的怀抱里，他的睛亮了亮，伏上去贪馋地了一气，了满腔的金银味。

    ……至少不会有两千年那么久了。

    青年转过脸来，好奇地打量着云如往：“你是谁？”

    云槐爬起来，登登登跑了几步，来到了云如往跟前，陌生又新奇地对他看了又看。

    他的睛漉漉的，又明又亮，像是一只可怜的猫崽。

    云如往突然有发抖。

    他看得来，这个青年是一个再纯净不过的人，那无望又执拗的守望有些像他的小槐树，他一旦认准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

    他定定地望着青年的背影，轻声叫：“……云槐？”

    “你为什么叫我云槐？”

    所以在短短半年间，接连两次被早已失传的豳岐秘法召唤，云如往很是诧异。

    云如往将他安置在床上，又打了一盆，把他脏兮兮的双脚泡在里面，说：“先洗一洗，等我回来。”

    云如往摸了摸云槐柔的额发：“不会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