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家风颇严，秦思荨嫁陈家后，等闲不能宅。如今见好友颜蓁蓁去了蜀地，心中不知是何等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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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阁老自然谙众人微妙的心思，并不言为蜀王说，一直缄默不语。

    陈湛只得无奈地留在京城，先吏了从七品的书令。每日负责整理吏来往的文书公书。所有要的公文，皆能过目。

    和蜀王有私的，少不得纷纷写信去蜀地，关心蜀王一二。

    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盛鸿赵奇成为好友，陈湛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心中早有打算：“我在吏，一直在留意蜀地的官员升迁。待蜀地有了合适的官缺，我就悄悄谋个实差。到时候吏

    然而，一朝首辅未曾声斥责这等荒唐事，已隐然表明立场了。

    京城动向频频，陈湛每隔三日去信一封。

    林微微现在也在蜀地，书院夫不亦乐乎。蜀地风气开放些，自然是件好事。再说了，蜀王请了女总教，又碍着谁了？

    年轻人都有离京闯自立门的野心。再者，有好友相伴，亦是人生一大快事。陈湛本来想随着一起去。奈何他是家中嫡，兄弟们要么年纪还小，要么资质平庸鲁钝，父亲陈侍郎决不允。

    疼女如命的林御史，理直气壮地利用职权袒护蜀王一回。

    秦家和陈家亦是通家之好。秦思荨和陈湛年少便相识，顺理成章地定亲成亲了夫妻。成亲一年，秦思荨便怀了，次年生一。

    然而，此例一开，却令朝堂上的官员们隐隐生“后患无穷”“女焉能和男平起平坐”的忧虑不安。也因此，众人不遗余力地贬低蜀王。

    “来日方，你且别急。”

    其中，便有陈湛。

    ……

了众人能承受的底线。

    女宅书院，读书习字，到底还未挑战到男的统治地位。如今廉夫了军营，却是侵到了女从未过的领地。

    一个廉夫还不算什么，蜀地再闹腾，其实也影响不到国朝大计。

    秦思荨挤一丝笑容，轻声说：“颜妹妹启程去蜀地了。在途中闲着无事，给我写了封信。”

    在吏当差也有好，官职虽然低微，消息却十分灵通。

    蜀地驻军以廉夫为总教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陈湛当然知晓。当即便写了一封信，将京城朝堂动向皆告诉蜀王。

    陈湛回府后，见妻秦思荨一脸怅然若失，不由得一愣。

    秦思荨一蹙眉，陈湛心怜不已，上前拥住妻：“思荨，你怎么了？为何心低落？”

    陈湛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

    一位姓周的御史愤而写了奏折，弹劾陆阁老“尸位素餐”“徇私枉”“庇护蜀王”。可惜，这份奏折未能呈到圣前，就被林御史无地压了来。

    其实，他也很羡慕去蜀地了一地知县的好友赵奇。知县虽只是七品官职，却是正经的一县之首。比起整日对着枯燥的文书，知县治理县城可就有趣多了。

    没等来蜀王的回信，陈湛已写了几封信去了。

    蜀王就藩之前，曾邀赵奇陈湛一同去蜀地。赵奇在家中磨了许久，蜀王亲自登门，才令赵阁老松了。

    少年夫妻，自是恩。

    只是，陈湛最多心里想想，当着辈的面不敢多言。私里对着秦思荨时，才会一吐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