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光德被这一番反诘噎住了，目中闪过一丝愠怒，厉声呵斥：“混账！你竟敢这般和自己的父亲说话！枉你饱读圣贤书，连个孝字也不懂吗？”

    一忤逆不孝的帽压来，年少的俞婉如何能抗得住？双目中闪光，跪请罪：“婉儿言不慎，请父亲责罚！”

    俞光德为男，不便和女官多言。迅速冲周氏使了个。

    俞光德冷笑一声：“傻丫！这是皇后娘娘在以怀柔的手段拉拢你。你可别傻乎乎地上了她的当！只冲你姓俞，皇后娘娘待你绝不会有半分真心。”

    “我是人，不是一件。我嫁谢家，就得在谢家过一辈。父亲和太后娘娘，可曾为我想过，我以后要怎么过日？”

    俞光德沉着脸怒斥：“一趟，被谢皇后几句好听话一哄，就不知亲疏远近了！从今日起，在院里好生反省，没我的吩咐，不得院半步。”

    “你不必忧心俞谢两家之间的龌龊。辈间的恩怨纠葛，也不该牵扯到你上。”

    俞婉被这一席话说得心虚又动，低声应：“多谢皇后娘娘。”

    俞婉之际，谢明曦不但有厚赏，还笑着叮嘱：“日后时常，陪本说说话。”

    ……

    回了俞府后，俞光德亲自叫了俞婉到面前，询问的经过。

    俞光德：“……”

    亲疏远近！

    “昨日谢家的老夫人请安，本特意叮嘱老夫人，好生办亲事。日后你嫁谢家，也无人会慢待你半分。”

    俞光德余怒未消，厉声：“那些大逆不的想法，绝不可再有。日后见了太后娘娘，更不可言。”

    “我是俞家女，日后嫁为谢家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相争，俞家谢家相持，我该如何自？”

    到底谁对她亲近？谁对她疏远？谁是真得疼惜她，谁又视她为棋？

    “婉妹妹，你才貌众，蕙质兰心，元蔚堂弟日后娶你为妻，是他几辈修来的福气。”

    隔日，俞光德就不得不解了禁足令。

    谢明曦轻声笑：“你是个聪慧可人的好姑娘，应该嫁一个好夫婿，举案齐眉，恩白。”

谢明曦忽地轻叹一声，目中不掩怜惜：“本比你年几岁，便叫你一声婉妹妹。”

    周氏立刻亲地上前，握住湘蕙的手笑：“湘蕙姑娘难得一回，快些坐歇息片刻。我这就

    “若太后娘娘恼怒寒心，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当日正午，谢明曦留俞婉在福临里用了午膳。

    俞光德：“……”

    ……

    脑海中回响起谢皇后那一番怜惜的轻叹。

    俞婉咬了咬嘴，鼓起勇气抬问：“如父亲所言，父亲疼我，太后娘娘疼惜我。为何你们还要让我嫁谢家？”

    “真正疼你的，是我这个父亲，是太后娘娘。”

    谢皇后边的女官湘蕙，笑地来了俞府，宣皇后娘娘谕，要召俞五小说话。

    俞婉哽咽着应，泪串串落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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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日相来，俞婉对谢明曦已大为改观，抿笑：“皇后娘娘不嫌弃婉儿木讷无趣就好。”

    俞婉低声将此行的经过来：“……皇后娘娘待我十分和气，夸赞我才学众，赏了我一文房四宝，知晓我喜抚琴，还赠了我一张极名贵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