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母女

    阿萝无法理解成年人复杂的世界，皱着秀气的眉问：“娘，丁姨娘是你的亲娘吗？”

    “她心里未必不会后悔。只是，她无颜再面对我。我和她之间的母女分，也早已了断了。”

    自生之日起，她便是爹娘的掌中宝心，从未被忽视过，也从没受过半分委屈。也因此，被全心全意疼的阿萝，听到这等事格外愤慨。

    “谢家因我满门荣耀，你的外祖父全然站在我这一边。丁姨娘被禁了数年，早已被磨平了心气。”

    谢明曦：“是。”

    一提丁姨娘，娘果然就不快了。

    谢明曦笑容顿时淡了来。

    “我若不珍我自己，别人更会轻贱于我。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也罢，总之，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半分委屈。我要让谢家上看着，我是谢家最优秀最众的后辈。我要让世人看到，我谢明曦满腹才学，不弱于任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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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

    谢明曦微微一笑，轻抚阿萝的脸颊：“阿萝，你还小，又活在我和你爹的庇护之。所以，你不知这世间对女是何等的苛刻。”

    “阿萝，我到了。”

    尘封在心底的旧事，一一跃然于心。

    “你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亲娘，怎么会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

    阿萝抬看着谢明曦，执拗地索求答案。

    “男尊女卑，早已人心。在丁姨娘的心里，你大舅舅远比我重要。为了他的前程未来，牺牲我是应该的。”

    阿萝是个追问底的孩，对这样糊的答案十分不满：“娘！我不是小孩了！你别这样敷衍我！”

    谢明曦沉默来。过了许久，才淡淡：“也罢。你想听，我说给你听便是。”

    “我在莲池书院时，便已名动京城。后来嫁给你爹，了皇妃。再之后，了藩王妃，一步步走到今时今日。如今，我是中皇后，是大齐份最尊贵的女。无人再敢小觑我半分。”

    阿萝略一迟疑，才低声说：“我今日去了锦阁，在锦阁里，见了丁姨娘。”

    “丁姨娘和你外祖父是表兄妹，原本曾定过亲事。后来，你外祖父中了探，娶了永宁郡主，了郡。丁姨娘便以妾室之礼了谢家，很快生了你的大舅舅。过了几年，又生了我这个女儿……”

见了什么人？”

    谢明曦不愿提起旧事，避重就轻地说：“我又不是从石里蹦来的，当然有亲娘了。”

    听到这儿，阿萝已经气得火冒三丈，腾地站了起来：“太过分了！”

    “我不愿意，所以，我奋起反抗。为此，不惜和自己的亲娘兄反目决裂。”

    阿萝一张小脸气得通红，中几乎冒了火星。

    谢明曦平静地说起了自己年少时的生活：“那时，丁姨娘常哄着我去见你外祖父，以此为邀手段。她将你大舅舅看得如珠一般。为了你大舅舅的前程，她央求我为嫡替考。不然，永宁郡主就会动手折腾你大舅舅。我不肯应，她就跪求我，着我答应……”

    “你和丁姨娘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你从不肯见她？为什么她不敢来见你？”

    “你为什么从来没和我提起过她？”阿萝脆悦耳的声音里满是困惑：“我也是到今日，才知娘原来也是有亲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