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没有追问盛鸿因何事和梅太妃争执不快。

    梅太妃从不争权，也从不过问什么朝堂之事。能令梅太妃上心的，唯有盛鸿至今没有嗣之事了。

    俞太后孝期已过，提起此事的人将会越来越多。若不是因削藩之事太过要，百官之中早有人上奏折奏请天广开后了。

    盛鸿心知瞒不过谢明曦，不无歉然地看了谢明曦一，轻声叹：“明曦，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他是替梅太妃说的。

    只要阿萝一个女儿，是他的决定。

    可在众人里，没有嗣就是中皇后之错。

    梅太妃的想法，和世间多数人相同。生不儿，都是女人的过错。自己生不来，就该“让贤”给其他女。

    谢明曦瞥了满脸歉然的盛鸿一，脸上没什么动之：“你有何对不起我之？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

    盛鸿：“……”

    盛鸿满腔的歉意和满心的懊恼，被生生噎了回来。

    谢明曦淡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今日只是母妃的几句话而已，我若连这个都承受不住。日后，众人千夫所指，皆怪罪我这个皇后善嫉不贤，我又当如何？”

    “盛鸿，这是我们夫妻两人共同的决定，也是我们一同选择的路。”

    “不日后被多少人非议责难，你都无需和我说对不起。”

    “我不是弱可欺之人，更不是那等遇事只会躲在你后的女。所有风雨，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谢明曦没有刻意扬声音，不疾不徐，和平日一样。

    盛鸿却听得血澎湃，有一激越的在膛里激不休。

    他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搂怀里。

    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明曦，你说的没错。我们夫妻一心，无惧任何风雨。以后，我再不会因这等小事生闷气了。”

    谢明曦略略仰，吻上他的薄。

    呼错，齿相依，相濡以沫。

    ……

    这一夜，梅太妃翻来覆去没睡好，隔日晨起，目中泛着血丝，神晦暗。

    琴瑟忧心不已，立刻就要打发人去请太医。却被梅太妃拦了来：“人老了，偶尔没睡好神不济，不必惊动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