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拿起白棋，皱着眉，久久落不去。

    萧尚书心里也掂量着，他也想要脸。要献忠心也不是这么献的，反正肯定有年轻人冲锋陷阵，他还是暂且退一退躲一躲。

    “阿萝自小心气傲，凡事皆有你们夫妻护着，从未受过半闲气闷气。此时不定怎么恼怒冒火。”

    “皇上准了安王殿所请，命众臣议储君人选。”

    关键时候，能豁去不惧“留名青史”的人，也只有陈湛陆迟赵奇三人而已。

    前来传信的小侍齿利索，湘蕙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有御史上奏折，弹劾昌平公主殿醉后失言失德。安王殿听了此言，十分恼怒，将那个御史痛骂了一顿。然后奏请皇上立储。”

    顾山叹气，：“往日未曾挑破，众臣着鼻装聋作哑。现在一提立储，就如图穷匕首见，众臣焉肯轻易再退！朝堂上吵成一片，不知要说多少难听话。”

    此言一，众臣的嘴又如壳一般。

    谢明曦拈起一颗玉石磨成的棋，落在棋盘上，发叮地一声清脆声响：“师父，该你了。”

    好好的大朝会，怎么又吵起来了？

    ……

    再譬如阁众人，也绝不会在此时表态。

    谢明曦照例冷酷如冰：“女被立为储君，前所未有。众臣反对激烈，在所难免。想来，众人不敢明着指责怒骂阿萝，一腔火气全冲着陈湛他们去了。阿萝若连这闷气也忍不，还什么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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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蕙忽地快步而来，低声禀报：“启禀皇后娘娘，魏公公打发人传信来，说金銮殿里已经吵闹成了一片。”

    “陈御史言，请天立端柔公主为储君。结果，朝臣们群起而攻之，唾沫星都快将陈御史的衣襟了。”

    就连铁杆的“公主党”谢钧，也不愿这个鸟。

    顾山也关切地看了过去。

    譬如谢钧萧尚书等人，总要看一看等一等顺应大局。

    立储之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众臣：“……”

    想也知，第一个提立端柔公主为储君的人，一定会被众臣骂成筛。他一把年纪了，还想要脸，以后还想阁为相……

    顾山听得好气又好笑：“好好好，就我一个人心疼阿萝，你这个亲娘压半不急。”

    谢明曦略一：“我知了。有什么消息动静，随时来回禀。”

    “有倒是有，就是人少了一。”湘蕙轻声答：“听闻陆掌院和赵中书令都附议了。结果也一并挨骂了。”

    谢明曦闲来无事，正和顾山棋。

    椒房殿。

    谢明曦轻笑一声：“师父是在担心阿萝？”

    谢明曦手中动作一顿，看向湘蕙：“怎么回事？”

鸿，笑着说：“既然诸位卿都赞同立储，朕就准了安王所奏。面，诸卿就议一议，立谁为储君吧！”

    谢明曦眸光一闪，淡淡问：“难这满朝都是骂陈御史的，就没人附议陈御史所言吗？”

    这比喻，委实有些夸张。不过，也可见金銮殿里争吵之激烈了。

    不所料，陈御史又勇敢地第一个张谏言：“端柔公主是皇上唯一的女，聪慧锐，于政事颇有天分，这两年多来，众人皆有目共睹。微臣斗胆谏言，请皇上旨，立端柔公主为储君。”

    湘蕙应声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