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他到时，赵文在家等着，门都没关，虚虚一条。见人来，赵老师亲亲切切地招呼：“坐吧坐吧，我给你倒杯。”

    夜幕垂落，星光刚端倪，从竹阁往外望，湖泊沉静宁，像一颗发光的琥珀。周启在躺椅上睡着了，林依打开门，示意她的男助手来帮他盖上毯。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砰里哐当的响动，忒不正常。

    赵文心善人慈，抛开是非恩怨不说，他心底其实是很喜周启的。那时候，周启是他的女婿，但赵文却把他当成了亲儿在对待。

    赵西音半个都伏着鞋柜，找支撑以免摔去地上，她发顺来挡住侧脸，人乎乎的。

    “结婚。”

    赵文半晌才闻见酒味，又气又急，“你这孩，怎么了这是，喝这么多什么呀？”他去扶女儿，但赵西音跟一滩泥似的，真费力气。

    林医生，顿了，“您最近有生活么？”

    赵文一愣，顿时五味杂陈，看着他，摇摇，“你这孩。”

    周启的绪忽然就激烈起来。

    周启闭上，“没有。”

    他手肘撑在膝盖上，低手掌之中，压抑的，痛苦的，忘记什么是收敛与隐藏。他没回答，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一遍遍地重复：“如果能重来，我宁愿杀了我自己。”

    周启环视了一圈家里，再看看门边的鞋架，赵西音应该不在。他走去厨房，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赵叔，前些日，耽搁了你和小西，我听她说，是要陪你逛商场的。就当弥补了，我随便挑了几件，喜的您就留。”

    “大于两年。”

    “我来。”周启伸手一拨，接替赵文，一双手臂稳稳当当的把人了过来。

    周启眉一皱，这是喝酒了。

    周启笑得从容，“得了，冲您这一句‘孩’，我也得好好孝敬您是不是。”

    “你对她过最后悔的事。”

    赵西音靠着他，睛半睁半闭，人其实是清醒的，就是没了劲儿。周启眉就没松开过，低对望，没好气地说

    周启说：“我妻。”

    林医生专业且冷静，语气始终维持在一个频率间，没有任何起伏。她问：“你们之间，最让你开心的事。”

    周启和赵文对视一，立刻都起了往门走。

    可惜刚说完，周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瞬间醒了，看了来电人，接听：“好，就来。”

    周启清了清，挑两件最好的。

    从庄园往三环开，他秘书在路标等他，奥迪亮了双闪。周启靠边停车。秘书从后座拿东西，“周总，您待的，都买好了。”

住我的手脚。”

    正说着，门哐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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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医生迅速结束谈话，打开百叶窗帘，让光洒来。然后打开cd机，放的是莫扎特钢琴曲。最后，她坐到周启跟前，面带微笑，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开始心理辅导。

    赵文也纳闷，“不该啊，平时早回来了。”

    林医生：“最近一次生活的时间。”

    一老一少坐在沙发上闲聊，时事政治，票外汇，哪哪儿的画展，两人都能聊得对味。周启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卧室，试探地问：“小西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