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离了婚，她才六岁，一个女孩，最需要家温，最需要母亲关心的时候，她通通都没有。她第一次来月事，床单是我洗的，卫生棉是我买的。我永远忘不掉小西当时的懵懂神，那女与男的天然差别，注定带着怯意。我小西了二十多年舞，大冬天的还在外院里练翻跟斗。她一个女孩，真的不容易。”

    周启默声，搭在上的手意识地蜷了蜷。

    “你俩离婚的时候，我也没有怪过你。小西从没提过为什么离婚。”赵文潸然泪，绪控制不住地站起来，赤手空拳地就往周启肩上砸，“你怎么可以跟小西动手，你怎么能不知她怀着孩呢？！！”

    提到孩，赵文终于失声崩溃。

    年过半百的老人，背脊已弯，肩膀沉，泣时，颈侧的骨突兀分明。生命由盛转衰的凋零，总是特别让人心酸。

    一老一少，心脏都被开了一枪，都在血。各有各的悔意与遗憾，都为着生命里最的女人痛苦不已。周启亦沉默寡言，臂力稳妥，扶住了颤颤巍巍的赵文，说：“我发誓，这辈都对她好。”

    冬夜寒冷彻骨，梧桐树落光了树叶，只剩枯的枝桠随风微摆。

    周启从楼来，就看见赵西音拎着果，背靠墙，蔫儿的跟霜打的茄似的。听见动静一转，睛立刻就亮了，“我爸骂你了吧？怎么样，他是不是消气了？”

    周启走过来，轻轻将她搂怀里，蹭了蹭发，温声说：“上去吧，陪陪爸爸。”

    一听他这语气，赵西音就知了结果。

    ——

    周启从上海回来后，得了冒，这天气也不敢再仗着底好，门有时候连厚外都不带。老程嫌弃他冒，不让他来茶馆消耗，说是昭昭在，别把病毒传染给了昭昭。

    顾和平在“迷唐”开了个房，牌桌不开，音响也歇着，只有投影屏在放着央视新闻。三个人今天兴致都不，一向不太烟的老程，都燃了一。

    周启看了顾和平，“平日你话最多。”

    顾和平缓缓吐烟气，嫌这味烈，用手扇淡了些，“你们说，人在世上，潇潇洒洒的不好吗？非要犯什么贱，去为烦恼，这不是浪费生命么！”

    周启撩了撩，“你和黎家那小丫闹掰了？”

    顾和平笑得招摇，“哪能啊，我是什么人，绝不会让女人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