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次希望落空之时，夹杂着意一起。

    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云风，包括那次勾结蛮人，他都是在达成不准动云风的前提答应的，然而蛮人是没有信誉的，这也是他现在为何如此打压蛮夷的重要原因。

    离盯着铜镜里的容颜，幸而他同云风了一张同样的脸，幸而他无比熟悉云风的神态动作，不然他的思念也不会允许他持四年之久。

    不过，现在他却无法在镜里找到熟悉的痕迹了。

    回京当天，今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云风撩开罗幕，打开窗，看着随风飘落片片梅，打着卷飞到帐前，有些坠在帐端，扑面而来地还有雪，冷冽得狠。

    离就站在一颗梅树，穿着一雪白，仿佛要和雪地为一块似的，雪和红梅落在他的肩上，仿如画中人。

    他如琼枝一树，栽于黑山白间。

    离猝不及防地迎上云风的目光，微微一愣，然后携着遥远青木的温柔，抬一笑。

    那个笑容里，仿佛包着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日朝、仲夏蝉鸣、秋潭、初冬的时光。

    云风了上的狐大氅，伸手缓缓拢起杆上的浮雪，冷意袭来，云风才拉回自己的思绪，叹了一气。

    离带给他的影响，比自己想象的还大。

    他们曾十六年形影不离，他们曾九年分开的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幼年时，科打诨、调捣、浮雪碎光、作威作福；

    少年时，隔坐送钩、分曹覆、觞曲、骑打猎；

    成年时，而不得、勾心斗角、欺上瞒、反目成仇。

    云风关上窗，从女手中接过伞，吩咐他们不用跟着，一个人打伞往离的方向走去。

    离到上已无风雪飘落，动了动嘴，最后只是笑了笑，看着云风，轻松唤:“阿风。”

    云风：“阿离。”

    离又唤了一声:“阿风。”

    “嗯。”

    “阿风。”

    “嗯。”

    “阿风。”

    云风无奈:“我在呢，你从小就这么唤我，现在怎么还没改过来？”

    离歪，只是笑笑：“好几次唤阿风时，都四顾无人，空落落地只听见自己的回声，现在听到有人答了，忍不住就想多唤几声。”

    云风无奈地叹了一声，方才说：“去看看阿央吧，她很想你。”

    离一顿，淡淡说:“阿风，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