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蓉还是有忐忑：“你提前没跟她商量？”

    “我要是跟她商量了，伯父肯定先一步知。伯父知了，你估计也就知了。”程一帆解释，“她都是大姑娘了，不要这么张。”

    “她毕竟是你唯一的妹妹，也是你唯一的家人了。”兰玉蓉，“你以前也什么事都不跟她说吗？”

    程一帆叹了气：“这倒不是。不过，也没你想得那么频繁了。”

    油涂得差不多了，程一帆用纸巾净手，将兰玉蓉的衣摆放来，又把薄被给她搭在上，他一边收拾油一边：“你知的，我跟曼曼曾失散过几年，虽然重逢后，她比较依赖我，也很喜什么事都跟我说，但那是前几年的事了。女孩大后，都会有心事，这些心事愿意分享的对象多是闺。我这个哥哥，逐渐退居二线。而且，我想你也看得来，曼曼其实也是个相对独立自主的女孩。”

    兰玉蓉了：“的确。她在万胜真的特别有范儿，英白领总助范儿。”说到这里，她不由想起了林月照，“怪不得月照跟她能成为闺，她们两个都是总助，共同语言肯定很多。而且，两个都很优秀。”

    突然提到林月照，程一帆没敢直接接话茬，而是：“我跟曼曼其实也有一相对特殊的独立理论。”

    这个词有奇特，兰玉蓉挑了挑眉：“愿闻其详。”

    程一帆已经收拾好了油，他顺势侧卧在旁边，跟兰玉蓉解释：“我们俩都有过独立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都是无人可倾诉的，而且格的养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兰玉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传递着自己的安抚：“你们都很厉害。”

    年少的时候失去父母庇佑，是件非常严重的事。

    因为少年时期是人的格形成最重要的时间，如果缺乏安全，信任，孤独无助会占据整个心，这样的青少年会特别孤寂，偏激，抑郁症焦虑症也会侵扰他们，甚至还有误歧途的……

    所以，程一帆兄妹能够成为现在这样三观正、积极独立的青年才俊，非常不容易。

    “我跟曼曼都认同一——人都是独立存在的。家的组成和构建是最完的状态，但如果没有这些，自己一个人，也是正常的。”程一帆继续——借着聊起妹妹——这也算是他难得的在兰玉蓉面前剖析自己了，“因为大家都是赤、条、条来到世间的，离开的时候也是孤一人。所以，认识孤独，享受孤独，不是件坏事。”

    兰玉蓉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你跟曼曼的理念就是——人格独立。”

    “没错。”程一帆，“我跟她也是这样的。我们重逢后只在最初是租住在一起的，后来大学、工作，就没在一起住了。我们又都很忙，除非有特别的事会多聊聊，平常聊的时候也不会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