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速收费站，包得利打了个弯，把车往一小镇里开去，他说：“上就要到了，最多还有个二十分钟，我给您抄近路，不过这儿路况不是太好，您坐稳咯。”果然，那镇里有条路似乎本来是要好好筑条柏油路的，但是开挖了一阵又不知怎么停了工，成了一条碎石和黄泥铺就的颠簸，梁舟坐在上面只觉自己一直在颠，不知怎么他就想到了那晚他坐在英华上跟他那事。

    梁舟说：“咦，师傅，我还以为您是个老司机呢，难您是转行的？”

    第37章 老影帝

    包得利糊了半天才说了句：“就，到打打工，没有固定单位的。”

    包得利的表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吭哧了半天大概是觉得梁舟毕竟是客人不好得罪的缘故才：“是在本地，不过我当时还不在这一行，人也不在这附近，所以知得不是太清楚，我也是报纸新闻上看来的。”

    就在

    果然, 包得利是曾经见过胡能的。

    梁舟说：“你别害怕，我不是来找你晦气的，我朋友，胡能，你知吗，他上周来穿心山查事儿，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是不是跟他见过？”

    包得利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不是不是，市一搬过了，现在在沙堰区。”

    见包得利不说话，梁舟拿他的手机找胡能的照片给他看。胡能是一个生得十分神的壮汉。络腮胡，大睛，看起来还有几分正气，梁舟说：“仔细看看，是不是见过？”他又从袋里掏夹，数了二十张一百元来说，“你给我说实话，这些钱全是你的。”

    梁舟说：“去市一呢，是刚刚那个路右拐吧？”

    包得利慢慢地将车靠到一旁的路旁，熄了火低声：“大哥，你行行好就饶了我吧，这事我是真的不想再沾了！”

    包得利顿了顿，才缓慢地说：“安全，那都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这些年都没发生过大事，您放心。”

    包得利再次顿了一顿，才：“哎哎，是转行的，那会儿没钱学开车，别的事儿。”

一边留神打量着包得利的表，果然他这话一包得利的表就变了一变，他嘴角微微搐，刚刚还堆着的笑都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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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舟回忆着一周前胡能在电话里的背景音，他喊着“师傅等等我”好像在赶什么车，如果包得利一直在火车站附近扒生意，没准两人就曾经见过。

    梁舟说：“看不来啊，您车技这么好。”说话间包得利已经又连超了几辆车，小现代在速路上开得飞快。梁舟说，“那师傅您以前是哪行的呀？”

    梁舟说：“二十二年前？师傅您记得这么清楚，您当时也在这里吗，您知这件事？”

    哎去去，这都在想什么啊！梁舟不由得伸手挥了挥，似乎要把面前看不到的那个影像给赶走似的。包得利沉默了一会又开：“您是先去景区还是先去宁家村，再前面那个岔路就要决定了，往景区朝左走，往宁家村往右。”

    包得利猛地一脚刹车踩了去，后面一辆车好险没撞在他车尾上，司机愤怒地摇车窗骂了几句，风驰电掣地开走了。包得利惊魂未定地看向梁舟，慌地重新松开油门，似乎想要把车重新开回正路上去。

    梁舟说：“包得利，你知我说得是市一医院还是市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