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卖。可不就是鸭……

    他妈鸭！老当初明明是谈恋结果被他谈成了包养！

    妈的智障，智障智障智障！

    第十六章

    七年了。

    关于七年前的记忆我至今仍是一片朦胧，不堪回想。

    离开那个我至今都不知在哪里的犄角旮旯，我去了养父的家乡。我还记得他给我讲自制二胡，将蛇琴的事，也还记得他一边笑着，一边轻拍我肩膀的力度。

    养父不是真的过领养手续的那养父，是认的。

    他生前以母亲老友的份找到我，鼓励我走过那段绝望透的日。他得病时边无一亲友，我拿钱为他续命，却终是没能多来几天活。而今，我却连给他扫墓都难成。他在哪里，或者说是葬在哪里，我统统不知。那些拿份额足量的卖钱给医院，然后哄骗家人安心治病的桥段八成都是假的，被成功哄过去的人要么是真傻，要么是怕死不肯去细想。

    ——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事，也是他教给我继心怀恩后的最后一个理。

    他不动声的旁敲侧击，然后他走了，我找不到他。

    他不见了，病服整齐的叠在床上，他带走了几衣服，还有一把上了年的二胡。

    我甚至能想象，那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边抚摸着他珍的琴，然后一边带着病赋予的疼痛，一步一步定的走向未知的远方。但使主人能醉客, 不知何是他乡。*

    我又想起了钟铭白越和，曾经经历的那些现在想起来啼笑皆非的事。

    谁也不会来，谁也都没来。我想象中本来就是这个样的，白是我一个人的事。他们应该会想起我，想起一个得不难看，格都很合拍，最后却没有望拥有的人。会是带着笑还是很沉默我并不知，也想不。

    在他们中我应当是死了。也许是沉冰冷刺骨的海，也许是躺在某颗树领地的泥土里。

    他们知一个诞生于古董世家的人踏上了为族人不齿的造假售假的路。所以他们应当也相信一个这样的有狠劲的人会为了财富化一个凶狠的屠宰者。因为他们自己就是。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将文件袋摔在我上的景。灯幽幽暗暗的，他中的怜悯简直要溢来。我父母的死和白家是有系的，即使是非常非常微弱的推波助澜。而白钺和我，也是有系的。我不。我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