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见你扭曲同时又混杂着苦楚的表……对，就是这。”

    陆修睦冰冷的目光在祁临脸上逡巡，他仔细端详着祁临此时僵的表，就像观赏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许久之后，陆修睦转走开，留给祁临一个寂寥的剪影——陆修睦像是为了调什么一样，故意得笔直，肩膀连成了一条绷的线，看来甚至有稽。

    底鞋的脚步声回响在房间，看来，陆修睦正在践行他此次来的目的——收拾他遗落在这里的东西。

    而祁临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打磨成了一座雕塑。只是这座雕塑此时上半倚靠在桌上的姿势有不太雅观就是了。

    陆修睦留在这里的东西实际上少得可怜，他随手捡了几件似乎今后还用得着的东西，然后走到玄关，拖了一个行李箱——之前它完全湮没在黑暗里，祁临完全没有发现。

    陆修睦蹲，将那几件东西行李箱，拉好拉链，扯杆，站了起来。

    他远远地凝视着被他那些话语攻击得近乎颓废的祁临，一双多愁善的眸跟着暗了暗：“祁临，我衷心祝愿你以后能妻儿在侧，幸福一生。也希望我能彻底忘记你，开启新的生活。那……我们就此别过，彼此珍重。”

    他这么说着，发了一声冗的叹息，又似乎是错觉，转瞬无踪。

    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上衣袋里掏了一把金属钥匙，放在了一边。好像在宣誓，从此之后，他与祁临，再无瓜葛。

    他拉开了虚掩的门，踏了那个再没有祁临的世界。

    铁门关闭时发的破裂的金属声传至耳，而冰冷的反锁声则响到了心底。

    陆修睦仿佛置于一个冰冷而黑暗的世界——就像他重新遇见祁临之前那样。

    他沿着墙角缓缓蹲坐来，抱住自己的膝盖。角有冰冷的泪滴事不关己地坠落，留漫的一条渍，像是一条宽阔的河在他的脸颊边缓缓淌。他心中悲痛到无以复加——可是谁又知，他刚才那番言论，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假意？

    墙的另一边——祁临像是终于恢复了行动能力，双手攀上椅背，颤颤巍巍地跌坐了去。

    陆修睦的话语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回，像是唱了绝响。

    他不愿去相信，但此此景，他又不得不接受。

    在这场以作为赌注的搏弈之中，他们皆是两败俱伤，双方都输得一败涂地。

    他们都输在——在不知不觉中，上了对方。

    这样就失去了这场搏弈原有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