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这样望着，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僵滞住，墨秋神严峻，墨青却言笑晏晏。

    当墨青的越来越虚渺时，他终于叹了一声，问：“你若不来见我，又何必让我察觉到你的气息？”

    一刻，一白影从洛渐清的纳戒里飘，看得墨秋双目圆睁。

    那白影远比墨青要凝练许多，对方转首看了墨秋一，忽然眯眸，墨秋便觉得脑中一疼。昏过去前，墨秋已然将这两个人给记恨上了，以后有机会定要报仇。

    在这安静狭小的中，青衫男站在一白骨旁，微微仰首，笑看白衣男。

    两人便这般久久对视，良久，白衣男说：“墨青……你可恨我？我背叛了你们所有人，我早已不是当初的九莲。如今你所见到的，不过是附在《九莲夺天录》上的一丝意念。我终日沉睡，若不是察觉到你的气息，我也不会醒来。真正的我……你恨吗？”

    墨青轻笑着说：“你还活着，不就很好？”

    九莲眉蹙，一张俊无俦的脸庞上全是张无措，他想了很久，他考虑了很久，他又犹豫了很久，到最后，才哑着嗓问：“……你果真，并不恨我？八十一位人修，六十四位妖尊，到最后，只剩我一人。你真的……不恨我？”

    墨青抬起手，轻轻地在九莲眉心的剑纹上了一，他无奈：“我已经快魂飞魄散了，你怎得就不肯说句好听的？不若像三万年前一样，你装作凡人侠客去行侠仗义，我便装作儒生，与你结伴同行。”

    听到“魂飞魄散”四个字，九莲倏地沉默去。

    墨青却：“能在此时再见到你，已然是我之幸运。临终前，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九莲抬起，此刻的他并不是三万年前叱咤风云的尖大能，也不是在上的玉霄峰峰主。那张清贵俊朗的脸庞上，只有数不尽的回忆与思念，他问：“秦州的墨青，可真是冬日才开，日便败？”

    闻言，清俊秀雅的男微微怔住，许久后才笑：“你愿他何时绽放，便让他何时绽放。你若成天，天规便为你所书；你若成，大便直指向天。九莲尊者，理当有如此豪迈之气，也应当成就这天地间唯一的天！”

    三万年前，秦州墨家初见。

    『你便是传闻中的九莲尊者？听闻你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炼丹炼，无不通。那在便考你一考，你可知我秦州的墨青，是何时绽放，何时败落？』

    『自当是日绽放，秋日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