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需要咒术的保护海，但他们永远也无法闯海家的领地。

    海家掌着一大片海底世界，可以说上面的裂岩群岛有多大，海底的海家就有多宽广。

    他们家族不在陆地上占地方，老宅也不在海面。大分海族人送到海面上的海城岛就读，倘若毕业后不是在卫戍岛任职，便回到海底。

    对于大多数海民来说，海那么庞大的一个家族，既不竞争领主，也不愿意浮面，他们到底在面些什么，始终是一个谜。

    但对九大家族的当家——尤其对领主来说，这并不是秘密。

    这是一个只有裂岩群岛层才知晓的真相，也是他们始终对海家敬重三分的缘由所在。

    咒术球一直往海沉。

    一开始还能看见大的海洋生从他们的前飘过，漂亮的珊瑚和活石也借着晦暗的光线闪烁着，随着鱼类的游过而左右轻微地晃动。

    但当咒术球再继续往沉，没多久，前就没了光线了。

    海里的矿质隔绝了陆地的光，海显得邃且黑暗。文想在手中变一个照明的火团，雷尔却阻止了他。

    “别惊扰这里的鱼，”雷尔说，握住了文手心的火苗并迅速掐灭，“它们受惊了就会攻击咒术球，你不会想被一大堆鲨鱼推来撞去。”

    文也笑了。他把手垂来，却发现雷尔并没有松开他。

    球不大，两个人站在球的中央，后背还必须贴着圆面。黑暗包裹了两人，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唯有偶尔在不远忽闪一微不可闻的光线，证明有的鱼着额前的灯游过。

    文的心加速了一，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挣开。

    他和雷尔勾肩搭背过，也缩在一个被窝睡过，可他却没有和对方牵过手，那觉……非常奇怪。

    于是他的手指动了动，问——“怎么了吗？”

    雷尔却没有说话。

    他们继续在海底里飘着，手依然没有松开。

    雷尔不不松地握着文，好似睡着了一般。过了很久，才发一声浅浅的叹息。

    文又想问他怎么了，雷尔却转了，一秒则抱住了文。

    那个吻真是突然，后来过了几十年，文回想起来还无限叹。在无垠的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光线。他们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咒术球里，能受到的只有彼此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