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尖利的石边缘划得斑斑驳驳，鳞片翻起的血腥不仅仅在向怪指示方向，还即将招来鲨鱼。

    而在岸上，萨鲁的睛开始发生变化。他的瞳孔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白慢慢扩散，接着一一缓缓地由白过渡成蓝，直到整只球彻底变成邃的蓝。

    他压在嘴上的手也放了，他摸索着够到了旁边的艾琳娜。他不希望别人发现自己正在施咒，于是把睛闭上。

    他握着艾琳娜的手臂，低声——“不要让别人和我说话。”

    艾琳娜轻轻地应了一声，握住萨鲁的肩膀，让他和众人一样把脸转向大海。

    萨鲁的嘴无声地开合了一，而文的耳边再次响起——“文，文你在哪里……我好害怕！”

    文像电一样再次从海底直起，他试着回应克鲁的呼救。

    他问克鲁在什么位置，问克鲁遇到了什么麻烦，问克鲁能不能亮咒光，好让他有个前的方向，可是克鲁就是一个劲地重复说自己很害怕，其余的有用信息一个都没有。

    文像没苍蝇一样在海底转，压没有意识到他的尾一直在溢血。萨鲁尽可能屏蔽了他的痛觉，好让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担心克鲁的安危上。

    同时，他能受到文越来越快的心——这证明文快要忍不住浮面了，他必须终止考，让侍从先到海里把克鲁捞上来再说。

    不过萨鲁不会让这一刻发生，他会在文作决定前，如文所愿地亮光线。

    远远的、小小的光线在黑暗中格外显，文一个机灵，迅速往光源飞蹿。

    光源以可见的速度增大，他觉得那光不是在原地等着他，而是朝他奔来。但他不敢怠慢，他生怕克鲁了什么闪失。

    克鲁是单纯的，又十分依赖他，如果为了文而害了命，那文无论如何也没法原谅自己。

    终于，再又往前游了几十米之后，文看见克鲁的模样了。是的，他正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怯生生地着一团火光。

    克鲁的缩得很小，好像四条手都石里了。他瞪着大大的惊恐的睛到张望，文的靠近甚至让他害怕得把光线熄灭。

    文赶说话，以打消克鲁的顾虑——“是我，别担心，是我……你怎么跑来了，为什么不在观众席好好待着？”

    文放慢了速度，也收回了三叉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