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左许喊了几声，门外无人答应。他向来贪图清静，因此府中人并不多，一个饭的老妪，两个清理打扫的，还有两个小厮，就没了。

    可没想到这时倒显人少的坏来。

    左许想了想，支起打算给自己倒杯，没曾想还没够着茶壶，就有人推了门来。

    房间里没有灯，卫十言提着一个小灯笼，在夜里，快步走向他。烛光映在他的脸上，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但唯有那一双睛，格外明亮。

    他拿起茶壶，倒了，递到左许的手上。

    左许愣愣地接过：“卫大人这是……”

    卫十言不答，只是示意他把喝了。

    左许不能动，睛一直跟着卫十言，看他把房间的烛灯了，看他去接了盆，要给他。

    左许连忙拒绝：“这事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卫十言想了想，把布巾细细拧了，放在他手上。

    左许正着脸，卫十言开了：“那名刺客是胡人。”

    “不知何时，他偷偷杀了一名侍卫，装扮成侍卫的样混我们。而后秋猎时，众人不注意时，他便趁行刺。”

    左许想了想，：“胡人一直觊觎我朝，此番行刺不成，不日定要开战。”

    左许把布巾递回给卫十言，问他：“卫大人又为何夜在我府中？”

    “我……”卫十言顿了一顿，“我是来向左阁老请罪的。”

    “那日，我明明就在皇上边，却没有及时保护皇上，还连累了左阁老，实在是……实在是羞愧难当……”

    “因此卫某日日都来探望左阁老，只愿左阁老醒来时，能给卫某一个罚。”

    左许看着卫十言一板正经的脸，忍不住笑了一。

    “卫大人，”左许嘴边带着笑，“汝何罪之有？我俩各司其职，都是为着皇上罢了，今时我左许挡一刀，来日你卫十言为国献命，不就扯平了么？”

    卫十言抬，看着左许。

    明明这个人已经虚弱得不行，两只睛却平白无故地发一光芒来，隐隐约约，却十分耀。

    卫十言也笑了。

    他说，好。

    卫十言一直陪着左许，直到他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