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区别很清楚，从说话语气就能判断来。这句话明显是清醒的，连曲景明这个自打回来以后，还没有见过她清醒的人，都听来了。他心里不由得一惊，停住脚步，回看她。

    只见她低着，用脚碰了碰老鹅，说：“它陪了我一辈，我也陪陪它。”

    和容和顾剑锋对视一，就由她去了。曲景明也给和递了个神，和一迎上就懂了他的意思，对他回了个笑，这个笑里既包了“你随意”，又包了“小心应付”的警告，前者为老鹅，后者为老太。

    于是，只剩曲景明和陈老太还呆在老鹅边。

    陈老太既然清醒了，曲景明站在这里，她自然清清楚楚知这是谁。但她仍然只是低着，视线落在老鹅和小来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叉握在一起。她几乎一动不动，只有呼是动态的。

    曲景明医生久了，对呼很是敢，很快他就发现，陈老太的呼跟老鹅随呼起伏的节奏一样。但人和鹅的节奏本就是不同的，所以这样的频率现在人类上，就有些急促了。

    曲景明有些忧心地喊了一声：“大妈。”

    陈老太抬起，看他一，应了声“嗯”，呼节奏跟着调整回来了，可能是刚才急了，回过来的时候她轻轻呛了一，曲景明搭手给她拍了拍背。陈老太顺好了气，示意不用他忙了，嘴里仍旧不说别的话。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一起守到了老鹅没有呼起伏。彼时，天已经黑了。

    曲景明试着问她：“回去吗？”

    她，曲景明才推她回屋里。

    周阿姨已经好饭，见她来了，忙把她那独一份的端过来，她摇了摇手，说迟些再吃，想睡一会儿，周阿姨赶又照顾她睡。

    那边，顾剑锋招呼大家过去吃晚饭，他亲自在饭桌边上给每只碗分筷，很是悠然自得。这两年年纪大了些，他当年伤的后遗症有多，基本已经不开车了，平时也时不常会疼，搞得他不得不常常为了这双休假，一休息，就活得像个老年人，在院里和去彷州母亲河钓鱼，是他的最大好。

    摆完了碗筷，乖乖上桌的却只有曲景明跟和容，顾大爷就不乐意了，一拍桌，冲客厅声吼：“和，你怎么还在看电视，跟顾尚源似的，你们快洗个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