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年都去给他们上坟。芳芳死了，她死在你手上，我有什么脸去见你姚阿姨？所以，我病了这么久，都不敢死……梦都梦到你姚阿姨问我，她女儿怎么死在了我儿手上。”

    莫新群的表像是被人在鲜血淋淋的伤上又割了一刀，浑都在颤抖，怎么忍也忍不住，比刚才更加痛苦地嚎啕起来。老太太就那么看着他，微微抬起，有居审判的意思。

    这一阵大哭与对峙，又持续了相当的时间。等莫新群总算平复得像个人，曲景明才示自己的录音，因为久不说话，又受染，声音有了些涩意：“我先把这个给和听，如果他确实需要见你，我会再来找你。你不要随便现在他面前，我不希望他一时冲动什么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说完，又转向齐主任，恭敬依旧，却难掩冷淡：“老主任，谢谢您肯带我过来。和今晚会到我那里，虽然他应该不至于对您老人家怎样，但我还是建议您留在莫先生这里。”

    齐主任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没几天活法了，能让年轻人撒撒气也是好事。你嘛——”她冷盯着莫新群，“给我好好在家里蹲着，没什么事不要去招摇，你以为二十年过去就没事了吗，了这么狼心狗肺的事，一辈也别想没事！”

    莫新群一句话也说不来。

    老太太执意回自己的职工房，曲景明也没多劝。他看看表，医院午休时间已经有超了，便维持礼貌跟老太太告了别，打算回医院。

    了门，了楼，他重新站在光，才觉得有一丝温。

    刚才听到的一切，实际上与他无关，但他听每一个字，都仿佛看到和痛苦的模样，心脏始终快速动着，时间过，让他整个都有些发寒了。脑中思绪也无法理智捋顺。他心疼得半个人都在发麻。

    从莫新群家到医院有些路程，他一路晒着太步行回去，到了医院门才到温正常起来。他抬手看看手机，解了锁以后，页面还停留在录音件上。他一个字也不想听，如果不是为了把真相留给和，他也一秒钟都不想让这段录音储存在自己的手机上。

    他退件，给和打了个电话。

    和接他的电话总是很快：“景明？”

    曲景明悄悄了个呼，：“晚上回和姨家吧。”

    和那边听了，“可是”只讲一个字就停住了，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和才问：“你已经去问过你们那个主任了？”

    曲景明：“我问过该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