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偏夜的时候，陈老太被宣布生命结束，享年七十四岁。

    曲景明班后要去看这位大姑，特地嘱咐了和不用过来接，结果了医院大门，照旧看到林荫旁停着和的车，车窗里随即探

    她死后，和容联系她早在嫁和永联时就几乎断绝关系的外家，然而到了葬礼上，那个曾在彷城本地称得上书香门第的家族，只有一个堂妹派了个后辈来，因为老太太小时候跟这个堂妹玩得很不错，其余人仍然固守她当初的叛离，不再当她是自己家人。

    殡的时候，她还带上了麻布条，天未亮，就跟着送葬队伍一起去了彷城乡的山里。彷城发展至今，当地仍然有土葬的习俗，不愿意改的。照老太太的要求，她的墓与和永联莫淑芳隔了一座山。

    大姑差被逗笑了，鉴于场合不合适，才作罢，并很有风度地认错：“你说得对，我失言了。”顾尚源抿着低，小孩喜怒分明，懒得理她。

    殡葬的过程在太升之前完成，陈老太的一生就此尘埃落定。一抔黄土，一座新坟，是她曾存在世间的最后证据。

    曲景明不太在意这些的，但知这个大姑个神神经经，涉猎很广，听她这么说，便笑笑，没多声。她倒是大大咧咧，拍拍曲景明：“跟我去里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倒是远在江南的曲家，竟然来了个曲景明的大姑。这位大姑是很有个的，曲景明接她几次，她每一次的形象都不同，这回前来，倒是没有打扮得怎样惊世骇俗，乍一看，素裙，布鞋，在年近五十的女人中，可谓漂亮而有气质。

    大姑看懂他的意思，抬抬眉角：“她有正经外孙在呢，不缺你守这个位置。”

    大姑看着清晨的山间，对曲景明：“这可真是个绝，这里一埋，这辈有什么厚谊仇大恨，都带不到一世了。”

    正经外孙顾尚源听到了，扭个，不太善意地瞪了她一：“景明哥也是和家的外孙。”

陆续续离开病房。

    第73章 去留二

    到死，也不拖泥带。

    和家更是没有人，她本就算不上和家的人了。

    曲景明名义上是和容的养，也就是陈老太的外孙，葬的时候是要照习俗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的，他虽不迷信，这些风俗规矩他还是颇为尊重，便摇了摇。

    大姑来参加一次葬礼，像来旅一次游。但葬礼过后，和家上没人有心陪这位大姑游山玩，好在和对旅游的事最在行，当即亲自从公司挑了个旅游项目，又派了专人陪她，她也不客气不推辞，随遇而安地把彷州周边都玩了一遍。

    她在睡梦中停止呼，心电图成一条直线，其他监测数据显示，她没有遭受什么太大的病痛折磨，仿佛是一霎那间，脑中血未能及时为她顺畅地输送血，她的大脑在失去空气的时候窒息，接着是心脏窒息，生命就这样静悄悄地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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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圈旅游后再回到彷州，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若年前，当和和曲景明都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陈老太也过院，那时候她尚且可以算是生龙活虎，切个小小的良瘤而已，切完就满医院溜达，嘴里抱怨家里活儿多，还嚷嚷多住几天医院，她好像总是有一能力，在任何狼狈保持她某形式的昂和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