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伸了自己涂抹着金粉的手指。

    时而欣鼓舞，时而痛苦万分，时而迸发无尽力量，时而静默宛如死亡。

    想到这里，正在看剧本的顾骋不由得抬看了导演。

    他在黑夜中死去，又从黑夜中醒来。他穿上祭祀的袍，带领古老王国的铁甲武士四征战，他举行宏大的祭祀，却上了本应该奉献给神灵的祭品（至少顾骋是这么理解的）。他扔权杖，上王冠，一手碾碎亲自扶持起来的神权。

抓住呢？

    他心的王，从黑暗之中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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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骋的目光落在手中那一沓装订在一起，因为这段时间反复翻阅已经显现磨损痕迹的剧本。脑海中忽然现了一个画面，或者说这个画面一直都保留在他的脑海，从第一次烙印上去开始就从来都没有消散过。

    所以他要怎么演呢？

    命运，你的一半是巧合，一半是居心叵测。

    然后他的肩膀被拍了一。

    顾骋立

    顾骋没什么意见。

    电影开机仪式被选在了雍和附近的一块空地上——一个打算拆迁的家属院，院用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和外面的路隔绝开，倒是开敞也安静。

    指甲圆，骨节分明，优雅同时蕴力量。

    这个电影里面，顾骋只能说是主角之一。除了他之外，好像其他参演的演员都很有名气，有的甚至连他都听过名字，但是还不能把名字和人对在一起。所以他从到尾只是坐在场边的休息椅上低看剧本，剧本已经背的非常熟了，但至于要怎么演，他一概念都没有。李贺倒是非常有信心，无所谓的说，这都是小问题，到时候导演都能解决。

    那是黑暗之中散发着荧光的舞台。

    照李贺的说法，他们既然要拍和尚，就不必找什么天福地了，在雍和旁边就大大吉利。其实他一开始是想要在雍和举行开机仪式的，但据说是“和尚们说什么都不同意”，只好退而求其次。但据说他们的主要几个场景还是会在雍和殿拍，不知李贺走了怎样的门路。

    顾骋越来越觉得这个剧组……不是那么靠谱了。

    虽然开机仪式的场地比较简陋，但是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所有的仪都用红布包着，非常喜气，中央搭设了香案，主要的演员都已经到场，不过还没有上妆。李贺的意思，是他们又不准备上映，不需要宣传，定妆照这些能省就省，也是给大家减少麻烦。

    导演姓赵，单名一个猛字，却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男人，远远坐在对面的那堆仪旁边，非常沉默寡言。

    华丽的男音从天而降。

    而被他救的心之人，却为了救他而献了生命。

    顾骋不知不觉开：“你是我的生命之、你是我的黑夜之光、你是我全的财富、你是这个世界的宝藏。我为你献上我的忠诚、我的执着、我的生命、我全的。全、全的，包括我的。”

    金灿灿的袍缓缓铺开在月光之亮晶晶的面，面上星星的光随着他的动作聚合又分散，在波之上飘飘、渐行渐远。

    然后呢？

    橄榄枝、手握权杖、面上覆以羽和宝石制成面的“大祭司”从黑暗最现。

    时而富丽堂皇的殿，时而徘徊在白骨累累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