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开对着他闹腾：“你可喜红豆糕？”

    容夕听他问话，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又偏答：“红豆糕太甜，我更喜桂糕，有一儿清香。”

    “你不喜甜的？”

    “那倒也不是。”

    一大一小竟然像是旧识，聊得愉快，反是萧清文不得话，默默听了一路。行到东街糕铺，正好包了两块糕，一人递了一个。

    容夕挑着眉梢接到手里，心想着这人竟把自己当成孩童来对待，于是开戏他一句：“多谢萧少爷怜。”

    那人怀里的小孩大嚼得快，学着他的腔调囫囵一句：“多谢二哥怜。”

    萧清文眸一弯，间沉沉得笑了一阵。

    光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中的桂糕忘了咽，那人廓刻在眸底，心仿若针扎。

    多好的景致。

    倘若他同这街上行人一般，不过是一介常儿，再同这人并肩而行，得他温柔笑颜，岂不是很痛快？

    可是他惟能得到的，大抵只有有朝一日，这人厌恶与憎恨的目光罢......

    “容夕？”

    “嗯？”回神，瞧那人手中拿着一只小兔儿冲他晃一晃。

    萧清文略有些哑然，旁这人一路恍惚，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瞧这小兔儿，也难怪小漓嚷着要，刻得很细。”递到他手上，见他垂首把玩，又，“也赠你一只如何？”

    不禁有些失语，抬起好笑地瞧着他，反问：“萧少爷可想见我拍着手呼几声？还真当容夕是几岁幼童了。”

    “哈......”这人难得朗笑，兴许是想象着他雀跃的模样，实是忍俊不禁。笑罢又觉失礼，摆回他：“我只是瞧这小兔儿可，你莫介怀。”

    容夕摇：“哪会。”说着，又低瞧了瞧那只兔儿，噙着笑眸攥手心，又在萧清文前轻轻一晃：“不过萧少爷已经开了，便不要言得好，这只兔儿，容夕收了......”

    他停顿半晌，瞳里有清浅溪河淌，寸寸涤在那人面上，后两字放得轻缓：“多谢。”

    间柔声淳淳，脉脉了几分，直教对面人间一震便似再无动静，呆呆杵在原地。

    “二哥你傻啦！”好一阵，怀里小孩狠狠揪他的发，闹得他惊回了神，“快给银两！”

    方才片刻的呆滞，仿佛三魂，神游了千里之遥。

    萧清文再望容夕，见他已是兀自玩着手中玩意儿，教他一时怀疑，刚刚那模样岂不是自己的幻觉？

    有些窘迫地付了碎银，不待摊后老板找回铜板便已提步要走，只怕多呆一秒，自己会愈发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