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也蹲来，捡了块碎瓷片，声音仍轻淡：“叫司簿看笑话了。”

    本仙君能说何话，说前瞧得这不算笑话，我与你讲个真的笑话？

    “殿方才说的有些伤怀罢，怎的扯到生死了，”我在脑里寻了半晌，才寻着“伤怀”这么一个不不类的词，因我又不能说莫名其妙。

    “或许有一日，司簿会知晓我说的是实话，”辞仍低了捡茶壶的碎片，垂着，脸上没什么旁的绪。

    ☆、陌上桑（一）

    我在院中瞧见那数月前埋的竹冒了芽时，正是朔令帝后生辰的前一日。

    泛着黄的几片幼芽，怯生生似地冒了褐的泥土上，沾了一些透明的珠，又显得甚是可怜。

    此时发了芽，将来便可再生些叶，。虽说比不得南海那片紫竹林，照着我在天界时候那几竿翠竹当是不成问题的。瞧着冥界不见白日的，也真是难为这些件了。

    拿了木勺舀时，也提了几分心思，怕不小心将去把那芽给浇坏了。我便又小心地将倾在了土垄里，瞧着那缓缓地渗去，把一大片泥土得松。

    将收了木勺起时，门仙使递来一封信，我只拿过去瞧了封。仙使又：“华颜姑娘想见一见司簿，此时在外。”

    “你去叫她来吧，”我没来得及瞧仔细那信，却有些意外。华颜来我这作甚？

    仙使低应了一声“是”，就转去了。

    不一会儿华颜来了，一手攥了衣角，一手握着拳。瞄一地上，又瞅一我，只不说话。

    我顺手将信扔了袖里，瞧着她这副样似是有些难言之隐。

    “坐罢，”我将木勺搁在院中，又请她了屋里，“华颜姑娘可是觉着上次的糖好吃么，不过只拿了那些，如今来可是没有了。”

    “不是，”华颜面松了松，瞧着又有些颓唐，倒是在一旁落了座。

    我也未她，转照了惯例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

    “多谢，”华颜伸手接过那茶，两手捧了，又愣愣地瞧着那冒气的茶汤，险些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