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是天不公。

    扶霖睛随意地瞥了瞥这宴会上的众仙家，毫无愧：“无事。原先是有的，但此时忘了，也就罢了。”

    料得他定是如此，我又有些惊奇自己竟不觉着惊讶愤怒，难不成真个习以为常了么。这可万万使不得。

    “好罢，既是无事，我便先去了。待殿记起来是何事再说不迟，”我又叫他坑了一遭，还能如此好颜地与他说话。凡人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撑船算什么，如本仙君这般肚量，撑个泰山都算不得问题。

    将转，后又一清沉的声音：“慢着。”

    我攥了攥拳，估摸着大广众打斗怕是不好。又顺势理了理衣袖，用我那能撑五岳的气量回了，轻声缓语地：“殿还有何事？”

    “此时记起来了，”扶霖又望了望那已在席间落座的摇倾，转：“你有何事相求她，还非她不可么？”

    自然不是非她不可，只是现没比摇倾更适合的女仙家。且摇倾怕是对我还有些不值得一提的歉疚，这小忙她当是会帮一帮的。我顺叫她帮忙，也有借了她这心思的意味，有些不足为人。

    我觉着与扶霖说一说那要帮的忙也无妨，便如此这般地与他提了一提。

    扶霖听罢，倒是未说什么，只停了片刻，笑：“你果为他这般上心。”

    我瞧着那带着些自嘲意味的笑，觉着不明就里。如何叫上心，如何又好似顺理成章一般。

    华颜说的话还在脑里有些印象，我又没了拿那话堵他的心思。他此时是觉着自己哥哥的，却叫我一个不相的神仙了心？

    “前些日，我去二殿里，恰巧帝姬也去了，”我简略地与他说，“后帝君也去了。昨日华颜与我说，不想叫二殿来赴宴，又想不得法，便来寻我。”

    “确然寻对了，也是个好法，”扶霖早落了方才的神，又哂笑了一声，“但这也至于这般兴师动众么，便是挨几句难听话又如何了。若是至得命攸关时候，司簿也生死以之么？”

    我这个为他诓的苦主还未如何，他又是闹哪门气。动辄又扯到了生死，好似辞哪天就要立时死了一般。

    “真到了那时，为他收个尸，免得化作一把灰散在风里了也无谁问询，”我不客气地。本仙君并无平白受气的义务，若是个姑娘不可理喻地发脾气，本仙君也就忍了。偏偏他兄的，即便挨几句难听话确然算不得什么，闹脾气又是为哪般。

    一时有些气闷，他仍如往常那般衔着一笑，瞧不是喜是怒。迟了会儿，才缓缓：“早知是如此的，我计较什么……方才一时之言罢了，你气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