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动过脑想什么，跟宴宁扯了几回话，倒觉得脑不大利索起来。他反反复复地问值得吗，叫我觉着他怕是一时混过了，才问这般没什么答案的问题。

    然瞧他有些颓唐，本仙君也不忍再雪上加霜，便耐着与他：“神仙岁月漫得很，我一向觉着有了些想求得的事，是一桩好事。知晓了所求，且还能得着所求，不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么。要知凡间那些人一生浮沉，不过一个求不得。若是能痛痛快快地完满一次，如何不值得，又如何去后悔？”

    说罢我瞧着宴宁愣了一愣，面上显些迷惑来。

    我自个儿将方才自个儿所说的在肚里又转了一圈，发觉并未有什么晦涩难懂的地方，宴宁好歹也不是不懂事的孩童了，当是用不着我再与他解释一遭罢？

    他拧着眉看了我良久，又拍了拍膝盖上并未有的灰尘，转回去低着：“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该问你的，你也不会明白。”

    念着宴宁此时心绪不稳，我也未反驳什么。

    合着本仙君此时是在说废话，与他费了半天，他觉着问我是问错了地方。然本仙君也确实无法同受，且看看他自个儿要如何想通罢。

    “那你说来找我有事，是有何事？”我将方才那一些都扔在脑后，又问宴宁。

    他又未立时说什么，迟了会儿才醒过神来，声音有些不满：“我不过想借你些书卷看一看，你还这般小气不肯借与我，也不是什么宝贝罢。”

    “……没有罢，我不曾见过你去我那借书的，”我义正辞严地，“若是见你去借了，自然愿意给你，怎会小气不借呢。”

    宴宁上瞧我一，半信半疑:“我前些时候去借，你门的小仙童说你不在，只要等的你回来再说。我今次又去了一遭，那小仙童说，司簿代了不许借书给旁人，怕将那书房给。你是还记着那时我一时不慎忘了给你收拾好么，记着到现在的？”

    宴宁的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仿佛本仙君简直小气得天怒人怨。

    确然不书架，都好说。然……将清庙的笔记再给宴宁看，我终是觉着不妥。

    况且，云显这孩，委实是不叫本仙君省心。前些时候将本仙君摔房的事大喇喇地告诉了扶霖，还将本仙君的吩咐毫不保留地又告诉了宴宁，本仙君在他看来，威严扫地了么。有时间须要好好教导他一番才是。

    “哪里有呢，我怕是往前提过一句，他记住了而已。小孩嘛，总是好把小事当真的。你想看些什么书我自当借给你看，岂有小气之说，”我又大义凛然地与宴宁。

    宴宁只起了，：“瞧着你忙得很，晚些时候我去找你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