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都看开了，毕竟他脸上带着笑，神也正常了。

    “诶，看见没，要不要移一棵回去，”我与他招手示意那绿的竹笋叶。

    他摇了摇，摆手，又撩了衣摆蹲在我旁：“不了。”

    我本就随问一问，他这一声拒，我也不意外。我轻轻拂了竹笋尖上的珠，又漫：“许久未去向帝君说一说公务事，你一去么。”

    “不了，”他又小气地回绝了，连话也说不来新意。

    我霎时记起他那坏了不知几次的门，估摸着当是可以调侃上一遭。我冒这个念，便拍了拍手上沾得一些泥土，转过来看着宴宁，刚要开，便听得他先说话了。

    “我是来与你一声别的，”宴宁两炯炯有神，瞧着不像扯谎。

    我糊涂了一阵，觉着甚是莫名其妙地：“甚么别？”

    “我要离开这，回凡间去了，”他又，听得我又迷惑几分。

    “如何说回凡间去了？”我蹲地膝盖有些麻，起起到一半，弯腰看着他，便听得腰间咯嘣一声，唬得我赶忙直起了，又只觉着麻。

    “我本来就是个凡人，清庙他……命运捉而已，如今他不在了，我还在这什么，”宴宁瞧着我，理直气壮。

    我意识只觉着哪里说不通，听他这般说，却又好似极为有理。惊讶了半晌，我里只：“帝君呢，他应允你这般了？”

    “我已向帝君禀明了，他也应允了，”宴宁。

    我了膝盖，又斜着脸看他：“你是想回忆一凡人的觉，也学天里那些神仙，无事便去历练一遭？”

    宴宁那张脸正气凛然，他看着我，又：“非是历练，我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神仙了，”说至此，又笑了一声，“神仙也不是想就能的。总之，我要离开冥界了。”

    “你不会回来了，要去当个凡人？”我直起腰，终于搞懂了他说的。

    “嗯，永远地当个凡人，”他面上一丝凄绝闪过，又刹那归于无踪，“再也不回来了。”

    “那……清庙呢，”我一惊，脱而。

    “清庙已经死了，”他看着我，十分平静，“以后也不会再有宴宁这个神仙了，就当和清庙一起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