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时候，我正在修那幅竹图。三个月画了那一幅，少了三片叶，不过瞧上去无甚影响。我搁了笔，不可置信：“你未认错罢，他来我这什么。是不是那行止里刚来的江汜，你认错了。”

    “昨日见过的，不用多礼，”淇梁刚要抬右胳膊，又龇牙

    “看大门是不是太闲了些，不如扫几个月院，活动活动骨，你觉着如何？”本仙君设地地为云显着想了一番。

    我听得有趣。但那少族也是执着得很，这厢吃一遭亏，也一不影响往后的追求。我又续了一句：“还称得上不打不相识，你手不轻罢。”

    本仙君得厅里时，淇梁正坐在座椅上，脸颊上清清楚楚一，右胳膊搁在前，暂时未看来是不是断了。

    “不用，既然是客人，见一见也不妨事，回他觉着冥界的神仙都无礼，便不好了，”我将那幅画晾着，“请他来罢，我稍后便到。”

    云显又走近些，声音不知何故在兴奋，摇：“他自个儿说的，说是魍魉族的少族，不是我认得。”

    扶霖转了转手中的杯，又与我：“大约是，他以前被我揍过一次。很久以前的事，他见了我，说些荒唐话，我便十分没忌惮地打了他一顿。都是小时候的事么，年纪小，打个架很正常的事。自那以后，他便没在我面前放肆过。”

    云显很开心。这开心持续了一日，到第二日他跑书房与我通报时，脸上仍挂着笑，且比本仙君夸他时候嘴咧得更大。

    冥界虽没有日，但也不黑灯瞎火，走路摔一跤，本仙君是万万不信的。

    本仙君回去，夸了一夸云显聪明，云显只摸着脑袋咧着嘴应了，末了问我是如何瞧来的。我便告诉他是本仙君慧如炬，早就看来，只是今日才与他说明。

    “你见着他这般兴？”我将笔放在砚台里，又瞧云显。

    “不是！”云显肃然。

    “……”我听他说得愈发荒唐，忙打断了，又，“你开心是因为此事？”

    云显只没说话，过了会儿才：“小仙是担心……不是说那少族有些生猛么，若是他来司簿这，对司簿意图不轨……”

    “是，”云显弯腰应了声，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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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

    “不是没打得他如何么，我有一些印象，只是断胳膊断而已，”扶霖又面带嫌弃地将那翡翠茶壶搁了回去。

    云显又赶忙摆手：“不不，不清闲。”说着又清了声嗓，，“小仙瞧着那少族脸上挂着一，还胳膊……不知是不是摔断的，样有些好笑，小仙这才没忍住笑而已。”

    “茶不是极好喝的么，你怎不喝了，”他瞥我一，“可见真是把自己闷坏了，净说些不着调的话。”

    “司簿若是不想见，小仙回绝了他就是，只说司簿有事要忙不得空，”云显又贴地。

    “看来我未说错，”我又笑。

    淇梁来本仙君这什么，我惊疑得很。他当是去铃央那才是，即便不去铃央那，去辞那里也比来本仙君这里可信些。

    “司簿，那魍魉族的少族，来寻你来了，”云显扶着书房门框，连睛都带着笑，笑得眉都扬了起来。

    “小神惶恐，少族竟是还亲来我这，”我客气地与他拱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