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旧业，将这几坛桂酒也埋在了东墙。

    “我自己收拾罢，你先回去，”我听着自己木木地说了声，云显起去了。

    百利而无一害。

    

    “公主？”我忽然心里沉了沉，看着云显，“如何说把公主嫁过来。”

    “你也说是从前，现在不是有了么，”本仙君十分大度，和和气气地回了他一声。

    “闲的，”云显又几步过来，忙不迭地，蹲在一旁也将酒坛往泥坑里搁。

    “那魍魉族的青樱公主么，说是愿意嫁与大殿，好……”云显瞧着我，声音越来越小，又，“司簿，你……怎么了？”

    埋了两坛时，云显噔噔噔地几步蹿了来。许是瞧见我了，又停，有些怯地喊了声：“司簿。”

    我想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明白。我从前说着想为他好，想叫他一直在上，不想叫他为我失了命，不想叫他掉渊。此时，机会来了。

    都已经小心了，还是割破了。

    大半日没正事。回去时，云显却不在门前，不知去了哪。没过他，胆也愈发大了。

    尘悬摇了摇扇，只：“你心得甚多。从前不是还说不愿收我酿的酒，埋在墙没神仙喝么？”

    像是地裂了。我心绪嘈杂，说是惊慌失措也不为过。

    “赔礼歉了？才两日，就求和了，”我并不知晓，想是我离的这一日，那魍魉族了这么个决断。

    “没有去找她，”云显摇，又抬迟了一会儿，“司簿可是已经知晓了？我是听说那魍魉族的求了和，没想到这般不中用，就不打了。”

    手中酒坛落了地，清醇甘香的酒洒在地上，郁的味丝丝缕缕地钻鼻里。我只看着地上的瓷坛碎片，伸手捡了片，稳了稳心神：“帝君如何说，大殿呢？”

尘悬。尘悬说风凉话的功夫只不落，说了大半日，又不务正业地拎来几坛酒，说是桂酿的，叫我尝一尝。

    我了手上的血迹，站起来去涮手，涮净了泥，又觉着火辣辣地疼。原是忘了刚割了，就沾了。

    娶了那公主，便不会有什么犯招雷引劫罪名的机会。能保着小命，还能如他此时这般，一直顺当去。

    我瞧着他认真的样，又：“去何了，莫不是去找那芄兰小仙女了，连门也不看了。”

    “闲得么，若是太闲过来帮我搭把手，”我角瞥见他面上惊慌的表，又觉着这小仙童太顽劣了些。

    “你往后叫那酿酒的仙如何过活，”我没推辞，又觉着他真是有闲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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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令帝后上次警告的话还在耳边，她当然会同意。扶霖愿不愿意，帝后都会应了这事。比起跟我纠缠，这简直是积功德的事。

    “未听大殿如何说，只是听说帝后正与大殿商议此事，”云显又挠了挠，“我觉着多半帝后是会同意的，那公主听说也得好，娶了也没什么罢。”

    满鼻都是桂酒的香气。我慢慢地捡碎片，仔细地留了神。待到将那些碎片堆在一起时，手上隐隐的有些疼痛，我抬手看时，已不知何时割了一寸，还渗着血。

    “赔了，还说要把公主嫁过来，愿意与冥界永修和好，”云显又，“这可真是那句，那句‘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