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胳臂碰了碰顾廷聿让他别剥了，然后把手里的栗分了一多半给他，两人并排烤着火，吃着栗，喝着酒。

    闲来无事，聊起了家常，从儿时玩泥说到读书讲武堂，又从在奉天当了兵怎么跟了胡大帅，顾廷聿活在现在就没说过这么多话，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剥好栗就往沈熙觉手里放，却半个字也没问阎四海的事。

    时不时从隙里飘来的细雪，还没落地便已经化了，带着响哨的过堂风，还没过来便也被火盆里的气驱散了。

    一夜看来很，说来却很短。

    天微明，炉里的火已经只剩零星，酒也喝完了。不知什么时候，沈熙觉靠着墙睡着了，手里还握着几个剥好了的栗。顾廷聿伸手帮他拉了拉肩披着毯，轻轻地把炉往他边推了推，也靠在墙上微微合了合。

    刘副官带着早来给他俩，还没来得急吃，吴局就来了。

    原是阎四海的姘招了实，她男人跑船回来发现她和阎四海的□□，顺手拿了麻绳把阎四海勒死了，然后她男人也跑了。

    吴局送沈熙觉走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这案里有什么猫腻儿，他是看的透透，既然案有了真凶，他也就不去破这窗纸了。

    了警察局，黑的雪弗兰停在门外，沈熙平从车上来，他一早回到家就听说了，于是转就来警局接人来了。顾廷聿见沈家的人来，他便和刘副官回师了。

    回到沈家，沈熙觉换了衣服，给太太请了个早，陪沈芸妆吃过早饭，就去祠堂了。

    沈熙平已经在祠堂里等着他了，兄弟俩都穿着的衫，合了祠堂的门，沈熙平了两香，递了一给沈熙觉。

    “手没事儿吧。”看到沈熙平虎上的扯伤，沈熙觉关切的问。

    沈熙平笑着摇了摇。

    两人一同跪在牌位前。

    “今天，儿才有脸给您上香。”沈熙平直了腰板说。

    沈熙觉看了看边的大哥，转对父亲的牌位说：“您可以安息了。”

    说完，磕了三个响，兄弟俩给父亲的牌位上了香。

    【五】

    顾廷聿父亲已逝，母亲在奉天老家。